“你们这都不知道,那墨绿发色的少年可是在荻花洲的仙人!”商人坐在三碗不过港的地方侃侃而谈,他的身边围了一群八卦的璃月人,“我曾与荻花洲的原野上遇到魔物,多亏仙人一柄长木仓击退了魔物,否则我哪能坐在这里跟你们聊天。”
“照你所说,那少年是仙人,旅行者这算不算是嫁入我们璃月了。”有好事者在周围起哄,他们脸上是对这段关系善意的打趣,“旅行者曾救璃月港,对我们都有恩,仙人也守护璃月千年,他们的婚事我看应该交给七星操办,怎么能让两位大英雄共结连理的喜事默默无闻!”
“这倒没错,只是他们二位尚未成婚就已……这二位还是太过心急了。”有老者摸着自己的胡子摇摇头,“应该上书生辰,互换聘书,在岩王帝君面前互诉诺言,待帝君祝福后才算礼成。”
突然在场之人都沉默了,他们一同叹了口气,岩王帝君的祝福——不过帝君若是看到仙人找到自己的幸福,即使已经离去也会为他们二位送上祝福吧。
“等下。”有人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是璃月港内的一个小小酒商,也许是行业规矩所缚也许是突然想起,“我记得旅行者貌似尚未成年?仙人这算不算是违法了?”
在场所有人:……
噗哧。
被三碗不过港中小二吆喝声盖住的笑声没被任何人听见,穿着一身黑斗篷的神秘人留下了摩拉,带着没吃完的烤吃虎鱼向璃月港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走得太快,还是他本就不是普通人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已经翻过天衡山站在了新建起来的铜雀庙宇前。在庙宇里看守著书的王平安正打扫着祭台,他听见声音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看不清脸的人正抬头注视着铜雀像。
被吓了一大跳的王平安握着清扫工具,他结结巴巴地询问对方,“你、你好?你是来给仙人上香的吗?”
“嗯。”神秘人点了点头。
王平安麻利地取出了几根香,在对方付钱前拒绝了那些摩拉,“我之前用仙人的名头做了很多错事,也多亏旅行者和降魔大圣的教育我才能迷途知返,我怎么能再收这些钱。”他拎着自己的小扫帚准备进里屋继续著书,“您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里面的小房间里。”
没有得到对方回复的王平安见怪不怪,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璃月如今还有人会供奉我们。”神秘人笑容洒脱,他注视着离去的王平安眼中是对过去的怀念,“铜雀,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烤吃虎鱼,也不知道现在的味道还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
施了仙法阻挡声音传递出去的神秘人拿出璃月港的好酒,给他和铜雀斟满了两杯美酒,酒坛放在一边神秘人举起杯子敬了仙逝多年的好友一杯,“好酒,倒是不必弥怒酿的酒液差上几分。”
“也就我记得回来给你们准备好吃好喝的,要是小金鹏怕是只会站在这里睹月思人吧。”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神秘的男子放下了自己破损不堪的傩面,“不过现在也能让人放心一些,我们的小金鹏总算是长大会自己讨老婆了。”
想起自己在璃月港听到的八卦传闻,他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少添油加醋的话语,但大体信息是没有错误——比如说金鹏如今也有同行的好友,照金鹏那千年都不变的性子恐怕这也是他放在心上珍惜的爱人。
“不过现在金鹏的身边有人陪伴,我也能安心不少。”
说完,他倒上了最后一杯酒,和自己的朋友做了最后的道别,“哎呀差不多到时间该走了,再留在这里就会被金鹏逮住了哈哈。”
铜雀庙中只余下了一空一满的酒杯和在地上咕噜噜滚走的酒坛。
神秘的男子站在天衡山山顶上,他看见了空中一闪而过冲向铜雀庙的绿光。山顶的风吹起了男子的黑色斗篷,他在这里怀念着昔日的故人与好友,怀念着业障遗恙侵染他身前好友相聚的画面,然而那些夜叉最终或是隐蔽山林或是痛苦至死,留下来的只有一个个破碎的傩面。
时隔多年,只留下了年纪最小的金鹏一人独自前行。
在他缅怀过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脚步声。神秘男子转过身,他看见了褪去一身神装与普通璃月百姓无甚区别的神明,“……帝君大人。”
“真是有很久未见了啊,浮舍。”钟离拨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男子面前,“距上次辞行之后,你就未在人前出现过,这么多年来你过得可好?”
浮舍点了点头,他苦笑着回复钟离,“除了这一身遗恙偶尔发作,平日生活倒是清闲自在。不过——”
再怎么清闲、不沾杀戮,这身业障他也快承受不住了。
比起其他夜叉当场死亡,苟活了这么多年的他也算是幸运,只是他最放不下的还是仙众夜叉中仅存的金鹏。
“这次海灯节是最后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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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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