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被下药吗?”
这是薛薛清醒后问的第一句话。
正坐在床沿看着她的魏迟年闻言愣了愣,接着就笑了。
望着对方,薛薛有些恍惚。
这时候的魏迟年与重犯审,还有昨天在床上狠狠地折腾自己的男人判若两人,有点儿羞涩和不知所措,这些与他自身气质相悖的表现出现,却让薛薛莫名产生时空倒流的错觉。
然而,其实这也不像年少时的魏迟年。
很神奇,莫名让薛薛产生一种事情失去控制的荒谬感。
但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感受这个事实,因为男人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哪怕面上笑意不减也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这不是谎言。”他道:“但,是夸大的事实。”
薛薛一怔,继而会意过来。
“那高文基……”与魏迟年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她脑中灵光一现,把事情串了起来。“你已经在怀疑他了?”
魏迟年先是点头,而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薛薛摸不着头绪。⒭ōцшℯnшц⑶.©ōⅿ(rouwenwu3.com)
“我怀疑每个人。”他解释。“高文基自然也包括在内。”
薛薛懂了。
“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
虽然有点犹豫,但最后她还是选择把心中最在乎的问题问了出来。
同时也是薛夏迫切想得到答案的。
魏迟年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若只凭表面情况来猜测,无疑,男人这几年该是过得十分滋润的。
尉迟这个姓在京南象征的并不只有万贯家财和遍布各行各业的事业版图而已,还有名誉和地位,乃至于在全国,京南的尉迟家在政商两界的影响力都是不容小觑的。
毕竟,这是真正的大族,传承已经超过百年,外人能窥得的面貌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既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也有陈腐古板的内里。
尉迟家真正的鼎盛时期是在三十多年前,然而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在尉迟家大张旗鼓地扩张自己触角时,阴影也悄然笼罩下来。
一桩惊天动地的丑闻,把尉迟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若照时间算,那应该是魏迟年爷爷一辈的事。
不过那时的传媒并不发大,也没有互联网作为迅速传播的媒介,后来事情虽然被压下,但尉迟家却也元气大伤,当时的尉迟家家主,那个被视为带领家族更上一层楼,天纵英才的男人,最后却是连五十大寿都没挺过去。
权柄由此落到魏迟年爷爷手中,虽然没有大建树,却深谙韬光养晦的道理,除了在军政两界的族人皆选择急流勇退外,商业一块也撤出不少,替尉迟家保得一线生机。
后来稳扎稳打,深耕本业,留守京南,经过这么些年,仰仗深厚家底,总算又开辟出另一番天地。
薛薛自从来到京南后就抓紧时间,透过各方管道打听关于尉迟家的消息。
不过由于阶层跨距太大,能得到的情报相当有限,且真假难辨。
但薛薛也不算一无所获。
只是她相信,作为大家族中的一分子,已经回到尉迟家多年的魏迟年肯定能告诉自己更完整的内容,比起自己东拼西凑整出来的故事要靠谱。
端看他想不想说而已。
薛薛盯着魏迟年。
“就这样过。”许久的沉默后,男人终于开口,故作轻松地道:“没什么不同的。”
薛薛迟疑了一瞬,最后选择不拆穿他。
过于明显的谎言,有时下面藏的不是恶意,而是屈辱又狼狈的记忆。
她相信等时间到了,魏迟年会自己说的。
“那……”薛薛掀开被子,直接站了起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显然魏迟年也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
薛薛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
长长的衬衣,恰好到大腿中线的位置。
本来魏迟年是想让高文基去买新的,转念一想却是作罢。
这件衬衣照着魏迟年的身材标准量身订做,料子极好也不透光,按理是没什么遐想空间的,可穿在薛薛身上,就是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魏迟年!”
见男人一副走神的样子,薛薛气不过,抡起拳头捶了他一下。
力道不大,足以让魏迟年回过神来。
“我……”
他张嘴,吐出一个字后却又没了声音。
“怎么?你不会真想当睡完就跑的渣男吧?”薛薛目光炯炯,形如火炬,试图看穿他的内心。“就和你在十八岁那年做的事一样?”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彷佛冰晶化成的寒烟,滑过魏迟年的耳朵,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些准备好的借口忽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