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直直白白,没有任何铺垫,就只那单调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桑娆就淡淡的坐在那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若不是桑娆补了一句‘鳞片你收着,敢弄丢了,我就拔了你的狗毛’,晏杜若方才信了她不是在玩笑逗她。
晏杜若想起来就恼火,她捶着屋脊,恼道:“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气死我了。”
一阵风吹过来,苏风吟偎进晏归之怀里,笑道:“桑姐姐只是在害羞而已。”
晏杜若抱着双臂,“她人生里就没有害羞二字罢,风吟,你莫逗我笑。”
晏归之替苏风吟理着发鬓,将她揽着,说道:“二姐记不记得桑娆先前对你说的‘她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晏杜若点头。晏归之抬起头来,嘴角一弯,笑说:“她不是过的话,如今对你表明心际,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但她还是说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这一次的事让她明白,有些东西稍有迟疑,若是错过了,就是一生,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晏杜若:“……”
晏归之道:“她要面子,二姐不是不知道,她哪次跟你说话不是趾高气昂的,这次会面无表情,恰恰说明她在掩盖心中的羞赧。”
“可……”晏杜若瞄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人,眸中艳羡,垂下头时满是失落。“好不容易成功了,结果也太平淡了些,感觉跟我和平常的她相处的模样也没什么差别。”
晏归之道:“嗯?”
晏杜若念叨道:“你俩上次说开了,直接行房了,小六说开了,与久华订了婚契,她……说开了,直接跑回了柴桑山。”
晏归之面上微红,苏风吟听晏杜若提起天枢时的事,回想起来,心底也觉着有趣,自晏归之怀里一抬头,吻住了晏归之脖子。晏归之摁住作乱的脑袋,道:“我与风吟不同,再说六姐,嗯……”
能言善辩如晏归之,一时也词穷了。
晏杜若怨念深深,道:“你就算了,连小六都跑到我前边去了。”
苏风吟双手勾着晏归之脖子,整个人瘫软着,紧贴着晏归之身躯,她道:“二姐莫不是想同我们一般,一说开了,就与桑姐姐成夫妻之礼。”
晏杜若面孔羞红,连连摆手,说道:“才不是,我又不急色,我只是……”
晏杜若叹息一声,望着下边忙碌的族人,轻轻道:“像七妹说的,经此一役,我觉着想要的东西抓紧些才好,否则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我想……我也老大不小了,想要快些娶……娶……”
晏杜若搓了搓面颊,有些拘谨,有些羞涩,垂下头不说话了。
晏归之和苏风吟相视一笑,晏杜若说不出口的话两人都明白,苏风吟道:“二姐真是,不能事事都让桑姐姐主动啊。”
晏杜若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苏风吟,苏风吟说:“我与归之说的这般明白了,二姐还糊涂着?桑姐姐因为害羞,所以躲回了柴桑山,她既然已经明明白白的跟你说了,她喜欢你,鳞片还给了你,接下来你想要做的事,可就是理所当然的。”
晏杜若眸子一亮,道:“风吟,你的意思是……”
苏风吟狡黠的一笑,说道:“去柴桑山抢人哦!”
晏杜若忽的站起,眸子闪闪发光,像是燃着熊熊烈火,急急忙忙要下去,被晏归之一把拽住。“等等!二姐要去哪?”
晏杜若被拉的一个踉跄,蹲下身子才稳住,“去柴桑山,我动作快些,说不准能与六妹同时成婚!”
晏归之无奈道:“二姐,这事你再如何赶也赶不上的,待六姐成了婚之后再说,此事还需你与桑娆细细商议,不可一人决定。”
晏杜若颇为委屈的道:“哦。”
苏风吟在晏归之怀里笑的不停,晏归之屈起中指弹在苏风吟脑门上,嗔道:“胡闹。”
……
晏琼玖与久华的婚事商议的最终结果为妖界的妥协,晏琼玖嫁入冥界,其实对于晏琼玖来说,说不上妥协,嫁娶终究是形势,只要能与久华在一起,做什么事她都是愿意的。
莫说久华身为鬼王,也不可能真的嫁到盂山来。
两人成婚是两界的大事,妖界大宴一场,再从妖界送亲,冥界成婚,亦有一场大宴。
盂山不同往日,乃是帝王之山,这一次的婚宴竟是比晏归之成婚时还要热闹。
酒肴歌舞三日不绝,欢声笑语常盛不断。
晏家人与苏家的人坐在一桌,晏天阙夫妇与苏晚来夫妇同辈,让着上座,险些打起来,最后倒是由身为帝尊和帝后的晏归之与苏风吟两人占了,两长辈多年未聚,豪兴一起,拼起酒来。
待到送亲之时,晏天阙已经醉的糊涂,未晞照看着他,对晏归之道:“期儿,看天阙这模样没有两三日醒不来,你和风吟去送小六罢。”
晏归之身为妖帝,去送亲也是合礼的。
彼时晏家一行人醉的都不轻了,唯独有伤在身被禁止饮酒的晏杜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