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败,确实深刻在丘召翊心中,令他对干元宗忌惮如此,此人倨傲,睚眦必报,才没有立即杀了陆元定和吴青天,而是将两人带到祠堂来,当着干元宗亡灵沉睡之地来加以羞辱。
“怕?”丘召翊觑起眼睛,“这是筹谋规划,世间并非以武力胜人才算是胜。如今败的是你,成为阶下囚的也是你,我怕你什么?”
吴青天怒喝:“丘召翊,即使你杀了我们,天下武林之中那么多仁人志士,你能都杀了么,你不过得一时的胜利,总有一日,总有一人,会将你斩于剑下!”
丘召翊冷淡地说道:“你们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快了。”
就在这时,那名前来报信的人赶到祠堂,在外说道:“盟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丘召翊眼珠一滑,向外瞥了一眼,转身出来,抬了抬下巴,守在门外的人走近祠堂中,看守陆吴二人。
“说。”
“山上突然出现一队江湖人士,救下了那位谷主,在园子里和苏樵等人交上了手,属下见机不对,连忙过来禀报。盟主,他们来的只怕不止这些人。”
“暗哨传消息来说曹柳山庄那边赶来的人还在路上,这些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属下不知……”
丘召翊缓步祠堂前的空地,片刻后,目中光芒忽地一闪,“好啊,看来是有人暗中向干元宗的宗主传了消息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位宗主,已经回来了!”
那属下一惊,说道:“盟主,那我们是不是立即召集人手,擒住园子里那些人,逼问出干元宗宗主的下落。”
丘召翊沉吟片刻,忽然回头看向祠堂内,眼中寒光凛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会亲自过来找我的。”
天际黑云笼罩,山林冰冷肃穆。
祠堂后方的山坡上,数道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余惊秋眸光一定,压低的声音之中隐隐透漏出惊喜,“是陆师叔和吴师叔!”她原以为丘召翊血洗干元宗,陆元定和吴青天两人也遭了毒手,没想到两人还活着。
楼镜目光扫视着下方祠堂四周,祠堂内的辉煌灯光漫到外头,也只照亮了尺寸地,东西两侧的偏房黑□□的,一点光亮不见。陆元定和吴青天被绑缚在中央的木架上,木架之下堆放了柴火。四面看守的人拿着火把,竟似要烧死二人。
楼镜冷着脸,直觉道:“有埋伏。”
可明知有埋伏,也得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陆元定和吴青天两人被烧死。
文丑说道:“二小姐,鹓扶,让我们先下去探路。”
楼镜应道:“好。”
余惊秋眉心微皱,此刻风向迎着她们吹来,烟雾灰尘的味道混杂着烧焦味和一种莫名的气味被风吹拂到余惊秋鼻间,令她心中烦恶。
楼镜瞧见她凝重神色,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但若真有埋伏,你我在外,才能更好出力。”
余惊秋自然明白楼镜话中道理,她两人武力最高,让她两人置身险情之外,以便随时出手策应才是最为稳妥的。
文丑慨然道:“二小姐,江湖之中风雨不断,我们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什么险情没遇过,什么龙潭虎穴没走过,对于我们而言,生死亦是小事,冒这一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惊秋直望向文丑眼睛,片刻后,沉沉一点头,说道:“小心为上。”
“我们去了。”文丑带着武丑、武生、武净和青衣四人一道,留了花衫和小生在余惊秋和楼镜身旁。
呼啸的大风似人生呜咽,空地上飞花盟众人举着的火把被风吹得爆裂声不断。
在哔剥一声裂响后,四道身影凌空飞来,四人是久经江湖的豪客,又在飞花盟待过多年,手段狠辣刚烈,一出手便是取人性命的杀招。
看守亦有四人,修为不弱。
文丑四人一声不法,招式更凌厉凶狠,四人动作之间,将看守的人渐渐引离木架。
两道全身隐在黑衣之中的人从空中飞来,那两人动作怪异,竟似鬼魂般笔直飘了下来,越过战圈,落在木架前,探出了手,替木架上的陆元定和吴青天松绑。
陆元定和吴青天瞪着这两人,唔唔声不断,奈何口中被勒住了布条,将舌头别住了,说不出话来,但眼神分明是示意他们快跑。
这两人却浑如未见,浑如未闻,仍旧松绑。
风更大了,将木架下柴堆的木头都吹落了下来。
一阵猛风扑来,后坡整片山林都瑟瑟不已。
余惊秋忽地浑身一震,神色剧变,失声道:“火药!”
那股莫名的气味,竟是火药的味道!
“镜儿,他们在那里藏了火药!”话语出口时,余惊秋身影已往前蹿出十来步。
楼镜后来居上,一把拉住她,说道:“你先不要出去,伺机而动。”说罢,和花衫、小生二人已如离弦之箭飞出。
文丑四人引着飞花盟的四人越战越远离了木架,过程出乎意料般容易。
文丑原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