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抬起自己胳膊,疑惑道:“我以往一直都是这样穿的呀,冷倒是不冷的,习武之人内功护身,这一点寒冷还是能抵受住的,等你修为再深些就知道了,倒是你,冷不冷呀,让姐姐来摸摸。”
玄英故意逗她,伸出冰凉的手要钻到她脖子里冻她。谁知这小人傻傻地站在原地,躲也不躲,巴巴望着她。
余惊秋感受到玄英手的冰凉,心里发紧,不知为什么,总是很伤心,“你的手好凉。”
玄英笑道:“刚刚摸过雪,自然是凉的。”
余惊秋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里面塞,“我给你暖暖。”
小孩的体温高,像是只暖炉,玄英只觉得手下温度烫人,她两手捧住余惊秋的脸蛋,满心怜爱,“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乖。”
余惊秋埋下头去,扒着玄英。玄英将人抱了起来,笑道:“还很粘人。”
余惊秋将头靠在玄英肩上,嗅着她身上冰雪似凛冽的清香,心里很委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不好的梦。”
玄英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原来是睡迷糊了。”
“大小姐,老爷叫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
玄英将余惊秋放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去和阿耐玩去,小老虎,不要害怕,梦都是反的。”
余惊秋站在原地看她远去,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余惊秋心里忽然慌起来,追着她过去,可她腿短步子小,追不上她,没一会儿,便丢了她的踪迹,自己绕到大门来了。
余惊秋正要转身去找个下人,身子突然腾空。她被人高高抱了起来。
“山君。”那熟悉慈爱的声音响起。
余惊秋一怔,回过头去,“师父!”
“诶!”楼玄之眉开眼笑,“又重了。”他用下巴上那短胡茬凑过来,故意来磨余惊秋的脖子。
余惊秋被他逗了也不生气,咯咯笑出来,手推着他,软糯地求饶,“师父。”
“走,去找你爹爹。”
余惊秋望着后头,问道:“师父,镜儿和师娘呢?”
“镜儿和师父闹脾气,不肯来了,你师娘在看着她。唉,要是镜儿有你一半听话,师父师娘也不至于这么闹心。”
余惊秋扭了扭身子。
“怎么了?”楼玄之问道。
“师父,我想去找镜儿。”
楼玄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下她,“去罢。你去说不准能把镜儿劝过来。”
“嗯。”
余惊秋寻了个下人带路,从大门出去,右拐到街尽头,便能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小的蜷坐在大树前边。大人靠着大树。
焦岚道:“镜儿,爹爹说的是气话。”
楼镜脸上还挂着泪珠,一抽一抽说道:“反正山君哪里都比我好,他那么喜欢山君,那他就去给山君当爹好了!”焦岚好笑道:“那你是不是也要我去给山君当娘?”
楼镜愤然起身,就要一人离去。
焦岚幽幽道:“镜儿,一个人上街要是被拐走了,娘就是武功盖世,也不一定能找到你。到时候那些人贩子把你抓去,好一点的把你卖到乡下给人做童养媳,坏一点的,把你卖到屠宰场去,当小猪仔一样切肉论斤卖……”
楼镜脚步一顿,咬着嘴唇,委屈道:“当娘哪有你这样的。”
焦岚笑眯眯道:“和爹爹吵嘴,娘不怪你,但是动不动就负气离家出走,娘要生气的。”
“师娘,镜儿!”余惊秋那双小腿跑过来,停下时,还有些喘气,脸上红扑扑的。
“山君,是不是来接师娘和镜儿的?”
“嗯,师父说你们到了。”余惊秋跑到楼镜跟前,将她打量了一眼,粉雕玉琢的人,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凶气,但余惊秋一点不怕,过去牵住她的手,“镜儿,我们走罢。”
楼镜在气头上,在爹娘哪里撒不了气,迎头来了个受气包,还是导致她和她爹吵架的根由,当然要找她算账,双手一把将余惊秋推开,“你别碰我。”
余惊秋被楼镜推得一个趔趄,载倒在那里。焦岚脸色严肃起来,叫道:“镜儿。”
楼镜被焦岚这一声喊得一个激灵,惧怕娘亲的威严,兼之推倒了余惊秋,微微升起了一丝愧疚,让她缩了一下脖子。
焦岚原以为余惊秋被推倒了,要哭鼻子的。谁知道小丫头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没事人般,又笑盈盈凑到了楼镜身边去,“镜儿,不要生气了。”
“别碰我。”楼镜依旧拍开她的手。
焦岚在一边满是兴味的瞧着,也不阻拦。只见余惊秋一点不气馁,仍然捉住楼镜的手,楼镜推拒的动作不坚决了,只是做样子推了一下,没推开,也就由着余惊秋牵着了,余惊秋凑到楼镜耳边,“镜儿,姐姐买了爆竹,我们晚上去放爆竹玩。”
孩子玩性大,楼镜听罢,眼睛一亮。余惊秋笑道:“不要生气了。”
楼镜撇了撇嘴,“我不是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