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楼下发生什么了?”香君迷惑不解。
“哎呀!香君!大事不妙了!”
“怎生如此慌乱?”见到鸨母如此神色,香君心中隐隐不妙。
“那弘光皇帝手下的大红人田仰来了!”
“他来做什么?”
鸨母面露十分难色,犹犹豫豫不知从何开口。
香君也从鸨母的神色中察觉出异样,赶忙追问,“妈妈,您快说呀!他来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香君!你的喜事来了!”一个男性浑厚的嗓音从楼梯上响起。
“田大人,您在楼下等候便可,怎么亲自上楼来了?”鸨母强颜欢笑,陪上笑脸相迎。
“那是自然,香君这样一等一的美人,我自然应该亲自登门迎娶!”
“迎娶?”香君慌了神,难以置信地望向一旁的鸨母。
鸨母无可奈何,微微点了点头。
香君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我不嫁!”
“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田大人换了颜色,突然怒目而视,“何况我已经准备好彩礼,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驳了我的面子?”
“我再说一遍,我不嫁!”香君继续抗争。
“嫁不嫁,哼哼,可容不得你!”说罢,田大人伸出手拽起香君的手腕,就往楼下拖去。
香君此时手中还紧紧握着朝宗送给她的折扇,她本就身材娇小,哪里是人高马大的田大人的对手,力气更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不多时就已经被田大人拖到了楼下。
鸨母在一旁急急切切苦苦求饶,盼望田大人可以对香君下手轻一些,可是被拂了颜面正在气头上上的田大人哪里肯善罢甘休。
香君低头看向手中的折扇,终于悲从中来,不顾一切朝着前堂栏杆一头撞去,血溅当场,浸染了手中的折扇,随后瘫软倒地。
娶亲的队伍见到真的出了人命,众人哗然,田大人的气焰消失了,不想被平白赖上,拂袖离去,门前的花轿也一同抬走了。
香君昏迷了许久,方才醒来,醒来之后见到床前守着一名男子,“杨公子。”香君急着起身行礼。
“香君,你这是何苦。”杨公子面露惋惜神色。
“我一定要等我的侯郎回来。”
“哎……也罢……”随后伸出手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方折扇递到香君手中,“想不到你这般痴情,倒也难得,我替侯公子高兴。
这把折扇见你惜之如命,我捡了去,认真绘了几朵桃花,掩盖你的血迹,如今还给你。”
“多谢杨公子。”
“哎……”杨公子一声长叹,留下桃花扇,转身离开了媚香楼。
紧接着业镜内的景象又是一阵波动:
业镜中突然间传出的的战火声,惊扰了镜前的众人心神。
清兵南下直逼金陵,金陵城不攻自破。
金陵城破之时,彼时香君正在旧朝弘光皇帝的宫墙之内。
原是旧明王朝京城被破,旧朝权臣便拥立弘光皇帝,偏安金陵一隅,苟延残喘。
而香君便是那个时候被迫进入宫门的,如今听到战火纷飞声响,香君便随着一些宫人趁夜色涌出了宫门。
再次走在南京市街上,已是一片混乱,清兵烧杀抢掠,难民四处逃窜。
香君看着满目疮痍,又见到四处火光冲天,就连夜空也映得一片血红。
她不知道应该去何地寻何人,恍恍惚惚间竟来到长板桥上,站在桥头,向媚香楼方向望去,却发现媚香楼也已隐入一片火海之中。
香君心头一绞,脚下止不住发软,一下子跌坐在桥面上,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正巧,一名男子路过,细细看来,原来是香君年幼之时教她唱戏的师父,见到颓倒的香君,连忙将她扶起。
“师父?”香君茫茫然看向眼前的师父,眼中写满了哀伤。
“香君,你这是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呀?”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香君话音落下,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的落下。
“哎……也是苦命的人,既然你已经没有去处,随为师前往苏州吧。”
“嗯。”
却没有想到,业镜景象中的一角,媚香楼的楼下,赫然徘徊着一个人。
细细看去,那便是朝宗。
可是造化弄人,二人却终究没能相见。
业镜内又是一阵波动:
青山翠柏,暮鼓晨钟,一方庵堂,名为葆真庵。
一名游客走得累了,进到庵堂之内讨水喝。
那讨水的嗓音响起,庵堂内一名尼姑突然转过头去,游客定了身形,尼姑呆了目光。
游客是朝宗,尼姑是香君,历经艰难险阻,二人终于相见。
脱去一身袈裟,香君重返红尘,二人执手相依。
“香君,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艰难才在一起,这等真情人间罕有,我们应当珍惜。你我不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