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为假面舞会准备的是一条性感深v小礼服。
镶嵌的定珠亮片将会在宴会厅聚光灯下闪耀出最瞩目的光,收腰设计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和无可挑剔的美艳——是她勒紧裤腰带半个月咬牙攒下来的,只会给祁远一个惊喜。
虽然微信上对方沉默得像一块碑,对自己的邀请完全视而不见。
不过没关系,距离舞会还有两个小时,不是么?
与其同时,平日里雷打不动在操场挥洒汗水的向野,今儿个一天没出去了。
刚从网吧衝浪完回来的舍友正欲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咚”一下推开门——里头是淅沥的水声,平日里终日不见人影的向野诡异地在这个时间段衝着澡。
宽肩窄腰,倒三角肌性感的鼓着,水珠汪在背沟和腹肌凹槽处,顺着人鱼线和紧实的臀肉向下,然后是茂密粗硬的毛,内里蛰伏着还没硬起就隐约可窥巨大轮廓的驴屌…
难怪他们宿舍人都不爱和向野一块洗澡呢,男人这种敏感又自卑的生物,哪能见得别人在脐下三寸那块儿比自己优越?
也就呆愣了个,七八秒吧。
洗澡的那一隻敏锐地察觉到身侧的视线,随手抓了个洗发水瓶子丢过去:“看什么?”
“哥,你这会儿洗澡?晚上有约会啊?”
“嗯。”
彼时的向野还没剃成短硬的寸头,一头柔软的短发乖巧的耷拉着,隻偶尔在运动间隙捆个发带。在晚会开始前半小时,西装革履的少年喷了两泵发胶在掌心,微微揉搓后抓握着髮根向后,梳成性感的大背头。再加上他又壮,宽肩完全撑得起这身衣服,不像有些干瘪瘦弱的,跟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他满意地照了照镜子,黑色的半面面具拢在掌心。
“走了啊。”
“你小子,约会顺利啊!晚上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查寝有我们呢!”
向野步子迈得大,等听到这句不正经的诨话时人已经走到楼梯口了。
人虽然没接话,嘴角却愉悦地弯了弯。
他修长的手指微屈,将面具给带上了。
姜淮给自己准备的,是只和对方款式相同的白色面具。
裸露在外的红唇抿紧,潋滟勾人的眼波流转在面具下难掩焦急。
舞会马上开始了。
女孩攥着话筒的手心濡湿一片,汗都急出来了,穿着恨天高的小脚惦着,门口都快望穿了——
“学姐,准备开始?”
侧台戴着耳机,坐在调音控制台的男生探出头来催促。
不开始不行了,不少人早早就等在下面了,有的戴着全包裹式的面具,憋闷地发出几声抱怨。
祁远还是没有来。
“开始吧。”
不受同学欢迎的简单的寒喧似乎眨眼间略过,即便是姜淮有意拖延,不过巴掌大的台本上寥寥几句词也难再讲出个花儿来。
伴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四下响起了抒情浪漫的音乐——福雷的西西里舞曲。
姜淮手脚都是麻的,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
“嗒、嗒”
礼堂门口,缓步走来一个少年。
他戴着她送的面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放在腰后,屈身弯腰,绅士非常,温润的嘴角微微弯起,朝她伸手:“ay i ?”
姜淮很肯定,眼前的少年不是祁远。
那双幽深的黑眸紧锁着她,内里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粘稠得像即将要淌出来的蜜。
一黑一白,像是刻意约定好的,每一年在各大庆典上撒遍狗粮的那对金童玉女。
不明就里的群众起哄闹着,将原本就骑虎难下的姜淮架得更高。
她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少年的掌心。
是错觉吗?
方才还温柔体贴的男生一把攥过她的手,有些粗糙的指腹顺着关节爬上,轻轻捏了一把又飞快地放开,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严重点几乎都称得上是性骚扰的程度了,姜淮脸色突变,顾忌着周遭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想将手抽回来。
抽不动。
也不知这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在她尖利的指甲刺挠下脸色都未变,脚下舞步不乱,包裹着她的手收得更紧。
要不要,高跟鞋踩他一脚?
姜淮正犹豫着,却听少年借着舞曲的高潮部分,侧身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姜淮,今天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管弦乐为主调演奏的舞曲,长笛和竖琴在其中相互对话。像是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咸湿的海风吹来了属于他的克制浪漫。
你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为什么会戴着这副面具?
【算是一个if线,可以当作小剧场/番外看,之前有很多读者气愤于姜淮将青春完全错付于一个完全不值得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