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唇间的腥味儿像被狄轩选择性忽视了,他隻追着那条嫩舌,果冻一样地吸到嘴里喊着,直到甜味完全覆盖过那股涩意,意犹未尽地捧着怀中少女的后脑杓,索取得更深。
周遭的嘈杂声在这一刻停下,怀中人即是全世界。
除了———
姜淮将手中的帐本卷成桶状,抵在桌角拍得“啪啪”响:“人呢?!”
张芹慌乱地推开满脸遗憾的少年,唇被汲取肿胀,双目湿润着酝酿一场雨,腮边的红霞都快飞到耳朵边了,分明就是一副被疼爱透了的样子。
“下次招人,再也不招情侣了!”
在姜淮的咒骂絮叨声中,张芹飞快整理好凌乱散落的发丝,胡乱抹了把脸。确认过狄轩的性器已经完全疲软下来、塞进裆中了,想也没想地,急急起身。
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主动钻进柜台里掏鸡巴吃的事儿。
“咚!”
颅顶是带着钝感的痛,张芹眼花了一瞬,忽然意识到在自己撞上去的一瞬间,有什么软物早一步垫在了柜顶。
“姐姐?没事吧?”
是狄轩的手。
张芹眼一热,拽过手就要给他呼呼,下一秒,背倚着的收银小台整个被抱起来。
抱作一团的这一对儿,瞬间无处遁形。
姜淮压抑着火气的脸无限放大,背后是轻松提着收银台,一脸无辜的向野。
“……”
“挺攒劲儿啊?这小嘴儿亲的。”
“在原有的‘债务’基础上,再扣三天工资。还有,全店打扫干净。”
这一次无情女声的响起,旁边却没了圆场规劝的人。
向野脸上写满了爱莫能助,默默将收银台放回原处,大步追上了前面的倩影。
像他无数次追随过的那样。
只是不同的是,如今的姜淮永远会停下来等他。
男人心底一软,大手揉上蓬松软发:“不生气了。”
“…没生气。”小姑娘不自然地撇过头,朝向在微风吹拂下闪烁跳跃的沱江水,艄公的号子拍打着水岸,连带搅得她心情都乱了。
“你说,喜欢一个人难道就是欲望作祟吗?不是应该说‘爱的不是你的肉体,而是你隐藏在最深处的灵魂‘这样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了,可是张芹狄轩是,口口声声说喜欢了她很多年的向野也是,他们表达爱恋的方式多数集中在下半身,以淫爱为主导,泻火一般地倾吐欲望。
姜淮……也不是不想。
每次向野洗完澡热腾腾地钻出来,刻意裸着身子甩着鸟晃悠的时候…也是有那么一点想的。
每次被勾引的也是自己。半推半就的也是自己。
到最后忍不住哭着求不要的,还是她自己。
这究竟是…和当初做炮友的时候,哪有什么差别呢?
她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呢,旁边的冷不丁接话了:“谁光稀罕什么灵魂不灵魂,我要是喜欢一个人,她什么都得是我的。”
头髮被揉得乱糟糟地按在怀里了,大手箍着恶狠狠地教训她:“想什么呢啊,以为跟老子说这些,晚上就能逃得过一顿cao?”
姜淮没挣扎,亮出一口白牙,隔着衣服狠狠咬在了男人坚实的胸膛上。
“嘶…”
向野吃痛地倒抽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旁边冒出一个热情的声音:“小妹,编个辫子喽~照相很漂亮的~”
是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一条手臂横抱在胸前,上面挂着几把编发用的彩绳。她见姜淮抬头看过来了,笑意更加扩大:“10元…6条。”
其实10元8条也是卖过的,路边叫卖的小本生意最会看菜下碟,眼见这姑娘身边还站着个男人呢——好面子爱献好的主,索性也就抬了抬价。
姜淮拒绝的话都在嘴边儿了,向野下巴往她头上重重一磕,手机都掏出来了:“编。”
“好嘞~您编多少的?”
“编满头的。”
“不成!”姜淮抗拒地离那阿姨随身带着的小板凳儿远了些:“我不编!那会儿刚来的时候就被宰过,没什么意思…”
“可我没看过。”向野按着她的肩膀往小凳上一坐:“阿姨,编得密一点。”
密一点、满头。
这是要把她改造成一个狂野女鼓手吗?
姜淮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半晌没敢开口。
“这么好看吗?你都看了半小时了。”距离不过半步的玻璃移门被拉开,热腾腾地踏出来一个刚衝完澡的男人。
向野一丝不挂,像颗行走的巨大诱人巧克力。趁着姜淮兀自郁闷的时候,偷偷拽着她的小熊浴巾围在了腰间。
“好看吗?”姜淮摸着一头的小辫子,每一根里穿插着一条彩绳,像夸张版本的拳击辫,透着浓浓的不良少女风。
“好看。”男人藏不住的笑意噙在嘴角:“像个女鼓手。”
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