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石头房破旧得无法住人,但这难不倒巫翠女,她把符纸折成小人,符纸小人们蹦蹦跳跳的开始做清洁做修补,而巫翠女和穆白两人踏起轻功,飞下瀑布打水薅泥。
这里地势太险峻,基本没有普通人的踪迹,也不会有人关注此山,于是巫翠女给这座山起了个名字:峭玉。
悬崖陡峭如斧劈,瀑布飞溅如珠玉,摘其二字取名,也勉强过得去,看着已干净整洁的石头房,巫翠女扬起开心的下巴,穆儿,从现在起,这就是我们俩要生活十年的峭玉山。
巫翠女满心欢喜的看着新住处,而穆白,则低头看着满心欢喜的巫翠女,久久无法挪开视线,内心的迷恋也越发深厚。他知道,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巫翠女了,即便她只是把他看作一个小小的徒弟,但他也心满意足。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
五年后。
又是一场大风雪。一个金赤族的砍柴人被围困在积雪里,眼看自己即将被冻得晕过去,突然,一只白毛红眼的巨狼穿越积雪靠近他,那金赤族人以为今天要丧命于此,却没想到这头巨狼将他叼上背,然后驼着他来到了可以躲雪的山洞。
砍柴人的意识仍旧模糊,可白毛红眼巨狼却仿佛通了人性,将砍柴人团在怀里取暖。
洞外的风雪逐渐微弱,最后,阳光照进洞内。
不知何时,洞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狼嚎,白毛巨狼瞬间抬起头,然后身影灵活的钻出洞。
过一会儿,一个身着青衣白发男子来到洞口前,低下头,查看洞内砍柴人的情况。
清鬼,你是狼,不是人,为何和我师父一般有救人的嗜好。
白毛巨狼围着转了几圈,用鼻子嗅了嗅青衣白发男子的手,然后用力的蹭青衣白发男子的身体,样子十分亲昵。
唉,罢了,你把他叼出来,背去我师父那里吧。
此时,石屋外,一娇小黑衣女子正盘腿坐在地上掐指念决,而她面前,悬空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炉身贴满黄符,那炉底下并无柴火,却烧着艳绿色的火焰,且焰势旺盛。
青衣白发男子走到了黑衣女子身后,眼神柔和。
师父,清鬼又淘气了。
过了半晌,黑衣女子收回手势,面前的炼丹炉也缓缓落地。
穆儿,屋内是不是躺着一个人?我过去看看!
师父,那人死不了。
哎呀,看看便知!
穆白的话还没说完,巫翠女已提裤一溜烟跑了人,这让穆白很是无奈的笑。五年了,他们生活在无人烟的涯顶,也见不到其他活人,除了定期下山采买干粮日用,便是整日呆在山上,他静心修行,她专心炼丹,师徒二人偶尔会对习灵咒剑法,可他还是打不赢巫翠女。
好几次,巫翠女催促他赶紧把在水镜宗允诺的承言兑换,可穆白舍不得,他知道,一旦他提出,巫翠女肯定会满足他心愿。既然师父一定满足,那他更要谨慎许愿。
巫翠女哪知晓穆白肚子里的弯弯道道,最后也不再惦记徒儿的许愿了,心想,徒儿大了,自有他的打算,她这个做师父的,耐心等便是。
来到石头房,巫翠女果然看到有一个金赤族人躺在里面,还有一头巨狼趴在旁边。
清鬼,人是你救的呀?好棒啊,巫翠女宠溺的抚摸巨狼的头和下巴,巨狼眯着眼十分享受,穆儿,帮我拿些净水过来。
穆白看着清鬼,清鬼似乎读懂穆白的意思,它蹭蹭巫翠女的手,然后和穆白一起离开。
清鬼,明明是我捡你回来养大,为何总是喜欢缠着师父?说完,穆白轻敲了一下巨狼的头。巨狼呜呜叫着,似乎不满。
穆白看了看身后,突然叹声:罢了,在山上生活五年,师父一定很想与人说说话。
被救的金赤族人醒来后,见到巫翠女,便赶紧下跪行礼: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巫翠女在山上自学了五年魔语,于是现学现卖,也用蹩脚的魔语对话:你是从哪儿来的?是做什么的?你家乡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
砍柴人被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晕转向,可是面前替她疗伤的女子过于热情,只能一一回答。
等穆白和清鬼提着净水回来时,却看到巫翠女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们回来啦?正好,等这位大哥喝点水补充体力,送与一些干粮,再送他下山吧。
夜晚,巫翠女继续升炉炼丹,可时不时唉声叹气,穆白则坐在石椅上缝补衣裳,而巨狼清鬼趴在穆白脚边假寐。
穆白看了几眼巫翠女,轻笑:师父,怎么无精打采的?
师父没什么心愿,唯天下太平,再无妖魔鬼怪侵扰人间,我和你也可以过安生日子,巫翠女的眼里闪烁着炼丹炉的火光,这几年,我莫名感觉到这金南雪都有隐约的变动,或许有我在此坐镇,隐藏四方的鬼怪们不敢擅自行动,可刚才那位砍柴人与我说,这几年飞禽走兽渐少,森林变得比以往平静,可天气变化越发恶劣,这可不是什么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