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佩珊一个人躲在隐秘的角落里, 她紧贴着墙壁,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孟馥悠他们走后约摸过了十来分钟,她就隐约感觉到了地面在上升, 几秒后便停了下来。
应该是门开了, 但她没有动, 始终维持着高度的警觉性躲在暗处,只放出了一只小小的飞蓟过去探路。
飞蓟长得就跟蚊子差不多大小, 在这昏黑的环境下存在感越发的低, 它从墙壁边缘慢悠悠地飞了出去, 顺利通过了刚才限制住宁佩珊的那道透明的门。
飞蓟是能将所有听到的声音传回主人耳中的,静谧的甬道中一点点微小的声音都会显得被放大许多,宁佩珊眼睛转了下,即便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但直逼野兽的直觉在警铃作响,她的汗毛倒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机感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额间落下一滴冷汗,宁佩珊的第六感从不失误, 她当即发动瞬移,就在她卡进瞬移消失点的一刹那, 巨大的白骨镰刀勾魂夺命地挥下来,小丑兴奋地咧着嘴角,找到你啦!一刀下去把墙壁斩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沟壑, 但这角落里却是空无一人的。
诶?小丑高涨的情绪停滞转为了疑惑,一双幽绿的眸子在黑暗中发亮, 他摸了摸后脑勺, 危险的视线在这个角落里一寸一寸打量着。
刚才明明就已经感知到了目标就在这里的, 但现在这种感觉一下子就被弱化掉了。
小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啧啧啧,卡了消失点吗他忽然一刀横斩下去,白骨巨镰的锋刃将虚空划开一道新月般的裂缝,一整个横截面上的空间甬道全部被他斩裂,沾染着紫色星点的缝隙里可以清晰地看出来,里面全是空的。
空间裂缝很快就自动合拢了,周围又恢复到了最初幽暗的样子。小丑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奇怪了,他慢慢噘着嘴,左右移动着唇瓣,嘟囔着,哪儿去了。
他慢悠悠地退出了这条通道。
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小丑变得有点茫然,之前剐下来的那一小块光滑的龙皮被他噘着嘴顶在鼻子下面,一边嗅着龙血的味道一边漫无目的的在四通八达的甬道里转悠着。
诶,你怎么也在这。经过一个转角后,小丑看见公爵一个人站在前面,他背靠着墙壁,看起来有点落寞又有点颓废,但公爵整个人的气质原本就是这种阴郁贵公子的调调,小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突然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来跟我抢功吧,我警告你啊,你不许偷摸着动手,不然我咬死你。
公爵掀起眼皮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说:她不要我们了。
什么?小丑一时间没听懂。
她有新的队友了,不要我们了。公爵的语气很平淡,但配上他的表情,就显得幽怨又委屈。
你瞎说!主宰不会不要我的。小丑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反驳他,说完就气哼哼地越过他走了,两三步想不过又倒退了回来,不要你倒是有可能。
公爵:
小丑瞪着眼睛盯着他,公爵报复似的说道:她找了两个人做队友,我亲眼看见了,是她亲自带着他们进地宫的。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呢,就是为了确定我们的身份牌,她要帮他们作弊。
小丑眼睛瞪得更大了,憋着一口气不说话,有种随时要动手打人的架势,公爵说:不信是吧,来啊,我带你去看看,她的新队友。
南景诚从一处位置较高的甬道跳下来,数着步子往前走,隔壁的甬道随着他的向前慢慢转动着,透明的墙壁从一端被转向了另一端,他唯一的一只飞蓟正停在孟馥悠肩膀上,能清晰听到她下达的每一个指令,陆明衍按一下左数第三个方块,按五秒,然后就回到刚才那个位置上。
南景诚一直觉得孟馥悠的声音很好听,飞蓟传回来的声音在耳朵里打着转,就好像真的是贴在他的耳畔处说的一样。
他从进修罗道开始心就一直悬着,并且这种感觉在愈演愈烈,他非常在意那张圣枪的身份牌。
耳中听到孟馥悠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接着道:你那里的墙上应该出现了三个方块,按一下中间那个,陆明衍就能出来了,然后我们原路返回汇合,一定沿着甬道中线慢慢走,就不会触动装置被关。
三人回到了分岔路口的起始地,孟馥悠说:好了,走吧,那边的墙已经开了。
这也太麻烦了吧,为了开一道门,转过来转过去的,跟魔方似的。陆明衍瘪着脸,稍微平衡走错了都被关,解起来却这么麻烦,那要是没有你带,咱们是靠自己摸索,那真是要了老命了。
孟馥悠:我上一把不也是自己摸出规律来的,没你想的那么难,有一个人总控就行,而且其实如果被关了,死胡同除外,只要左右是两面透明墙,那也是有办法自救的。
宁佩珊在消失点里憋了接近五分钟,直到再也坚持不住了才现出了身形,她甚至不敢大声喘气,克制着自己一点点的平复呼吸。这种卡瞬移消失点的高难度操作她还没有办法做到运用自如,一进去就无法呼吸了,还好副本的体质加成很有效的延长了闭气的时间。
没过多久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