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听说这前太子都有些疯癫了,我肯定得保护好你的安危。”
赵夜阑还是有些疑虑,叮嘱道:“那等会他说的胡话,你千万不要放心上去。”
“好。”燕明庭四处打量了一圈,这里荒废已久,连下人们都有几分敷衍。
赵夜阑来过这里好几次了,所以下人们看见他,喊了声赵大人,再看向燕明庭时却有些呆愣,似乎不知道他是谁。
这里消息闭塞,连饭菜都是山下的人送上来,恐怕连燕明庭的事迹都听的少,更何况是他的长相。
两人也无意多做介绍,径直往里面走去,直到来到一扇门前,看见一个人斜躺在床边的地板上,手上拿着一壶酒,举得高高的,酒水一半落入口中,一半滴在脸上,哈哈大笑:“好酒好酒,小二,再给我上一坛。”
赵夜阑走进去,道:“三日后便是先皇的祭礼,还请大皇子到场观礼。”
赵旭扭头看着他,半晌才问了一句:“赵夜阑?你又来了?”
赵夜阑不语。
赵旭冷笑几声,将酒壶向他砸过来,被燕明庭横空拦下。燕明庭眉头紧蹙,不悦地看着赵旭。
赵旭目光又落在他的身上,眼里尽是嘲弄之意,随后说道:“赵夜阑,你个走狗,怎么配和我说话?”
赵夜阑也不恼,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上他撑在地面上的手,俯视道:“我是走狗,你又是谁?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罢了。”
他永远记得在地牢时,这个畜生大摇大摆地走进牢房,挑选年轻貌美的女人,这双烂手还曾摸过他娘的下巴,甚至出言讽刺:“好看是好看,就是老了些,我要找的可是雏。”
“啊啊啊啊!”赵旭手指被用力碾压过,赵夜阑松开脚之后,他立即抱着手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双眼通红,“赵夜阑!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赵夜阑一巴掌扇他脸上:“那我为何不现在就把你杀了呢?”
“你敢!”赵旭捂着脸,愤恨地看着他,余光瞥见燕明庭,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几声,忽然道,“我有事跟你说,麻烦你让赵夜阑滚出去。”
燕明庭不悦,压根不理会他。
“你不想知道你老将军的真正死因了吗?”赵旭问道。
燕明庭猛地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知道些什么?”
赵旭看向赵夜阑,意思很明显。
“你先去外面等我一会儿。”燕明庭低声道。
赵夜阑不放心地走到门外,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燕明庭走到他面前:“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赵暄指使的。”赵旭压低声音道。
“不可能。”燕明庭控制着脾气。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他给你送去边关的太医,是不是很得你们父子的心?”赵旭顿了顿,道,“我亲耳听到他吩咐太医在老将军酒水里下毒,就是为了让你掌管大军,这样你就会因为一点恩情而乖乖听话。你看,你现在不就是一条合格的狗了吗?”
燕明庭呼吸急促了起来,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可以向天发誓。”
赵夜阑在外等候了一阵,随后听见房门打开,神色焦急地上前问道:“他说什么了?”
“你先回府去,我有点事要去做。”燕明庭说完,让小高和左冉送他回去,然后将何翠章叫到一旁,一边神色匆匆地给他吩咐了几句,一边快步离开。
“燕明庭!”赵夜阑喊了一声,眨眼间他便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扭头去询问何翠章发生了何事。
何翠章神色也是异常紧张,只让小高带着他快些回将军府去,然后就带着其他人一同消失了。
屋子里传出赵旭放肆大笑的声音。
“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赵夜阑疾步走进去,脸色阴沉地质问道。
“赵夜阑,你当了赵暄的走狗,有没有想过他也会有死的一天?”赵旭阴恻恻道,“尤其是死在燕明庭的手里?”
赵夜阑瞳孔猛然一缩。
“如果燕明庭弑君谋反,你到底是要帮燕明庭,还是赵暄呢?”
赵夜阑立即猜到他说的凶手是赵暄。
可他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赵暄,正如赵暄不知道他在京中安排了眼线,他也不可能対赵暄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
但他直觉觉得不是赵暄,赵暄虽然为了夺位不择手段,可也的确是把社稷放在心上的,没有要害老将军的理由。
可是,万一呢……
赵夜阑都不敢去想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快步走出别宫,神色匆匆的下山,然而地形崎岖,脚程太慢,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往皇宫的方向走。
“大人,将军和何大哥让我送你回府。”小高为难道。
“那你去跟着他们做事好了,别跟着我。”赵夜阑说完,就看见路边有一匹马,飞快地上马,给主人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