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定了定神,微微一笑,作势要上前攀他,“公子你……”醒了这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他抬手推了过去,“直接说你到底下了什么药?”那女人静静地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还能是什么药,自然是春药。”顿了顿又补,“你不难受吗?奴家可以帮……”“少跟我来这套。”他猛地推开她,从床沿下来,胸前的中衣前襟散开,浑身燥热,那些拼凑的记忆终于给了他全貌。心底涌上了莫名的兴奋,夹杂着深厚的欲望。他侧目撂给女子一眼,薄唇紧抿,随后穿过屏风准备夺门而出。“公子——”耳后是那女人焦急的声音,他定住,手搭在了门边上,一双蕴含欲望的眸子却冷冷地看向她,竟叫人生些鬼魅的惊心动魄。再也不理会她的任何话语,周行之拉开门便大步迈了出去。在回廊的尽头碰到了那两个仆人,他们上前准备抓他,却被他狠厉地怒视回去,“滚开,听到没有!”那两人被震住,互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上前。晚风吹拂庭院的树叶,吹拂他燥热的身躯,太难受了,浑身都在渴求着凉意,但这幅身子又是弱不禁风,没跑两步便心跳地厉害,不知道是药效的缘故还是身子骨弱的缘故。周行之闭了闭眼,随手扯开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还是热……嗓子里仿若有一团火烧得旺盛。他缓缓睁开眼,想起萋萋说过要去逛灯会市集,他不知道市集在哪里,只记得抛绣球的地方在秦河边,出了叶府的庭院直奔西边而去,路上看到了陌生的人便问秦河在哪里?路人哪是见过如此不雅的画面,一个个惊恐地离他而去,甚至一时间在路边掀起了躁动,耳边充斥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周行之不管不顾地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秦河边的灯会跑。心脏承受不住压痛,这幅身子骨真是太弱了,怎么会有这么弱的身子,燥意涌上心头,只想把衣服都扒了。萋萋在哪里?他现在需要萋萋。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寻着热闹的街景找到了琳琅满目的灯会,簇拥着各式各样的人,他深吸一口气,全然不在意路上的人是如何辱骂他。“快报官啊!”“谁家疯子跑出来了!”“李大人怎么还不来抓疯子!”“那人袒胸露怀,怎么还不快将他逮捕!”他站在原地,眯了眯眼,高束的玉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发丝凌乱看起来甚至吓人。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衣着凌乱,向着前方跑了几步,在他人窜逃的画面里,终于看到了咬着鱼丸,满脸惬意的祁妙。她穿着得体的襦裙,大约是不用扮演他的书童角色,此时梳着飞天髻,髻上插着一枚青色的钗子,脚踩着陈旧的石板,目光随意。他盯着她,双目通红,在下一秒她的目光透过繁荣的街景朝他撂了过来。这一眼,让他心头一震,先是目光盈盈,紧接着为之一缩,霎时丢弃了鱼丸,满脸焦急地朝他走了过来。像是穿越百年,只为了这一眼。他心头涌上了酸涩,咕噜咕噜的泛着气泡似的往外涌,粗喘着气,在她跑过来之际,唤了声内心久违的一句:“萋萋~”这一声也仿若隔了百年之久。原来如此……原来竟是这样……她担忧的目光扫视他一圈,着急地问:“你怎么……”看到她这般模样,他只觉得自己愈发燥热,但他知道自己是谁,原来记忆里的画面竟是真的,那些梦境都成真了。他压抑着浓厚的欲望,靠在她的身上,将自己的身躯压向她,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道:“孤好热,你救救孤……”“你别急,我现在带你去医馆找大夫。”医馆?不,他不需要医馆,他需要她。在她问路人之时,驼在她的身上,咬着牙说:“不去医馆……是春药……”闻言,她肩头缩了缩,不敢看他,目光透着忐忑,像是狠了狠心似的,“大夫也许有办法,你忍忍!”忍?他不需要,他有萋萋啊。无论今生还是前世,他自始至终都只有萋萋啊。于是,在路人指指点点,她焦灼不安之时,对着她再一次扯开了衣服,他满意地看到了祁妙爆红的脸,霎时可爱,手忙脚乱地给他裹紧,嘴里絮絮叨叨地骂他:“你别掀衣服,这可是在外面!不妙啊。他现在超兴奋,嘴角被自己咬得鲜红,心跳地厉害,见她带自己换了一个方向,往东走,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问道:“你……你要带孤去哪?”她却没有回答,然而正疑惑之时,看到尖锐的女声说着寻欢两个字,他懂了。“是是是!快给我一间最好的雅间!”“你们这里的花魁是谁,我要一个干净的姑娘?”他顿时勃然大怒,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药效的缘故还是被她气的,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在她与老鸨交涉之际,眼底涌动着怒意,像是要确认一般,问道:“萋萋,这里是哪里?是回客栈了吗?”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要把他推给别人!但祁妙下一句的回答,竟让人怒从心头起,她居然说:“是青楼,我给你找个干净的花娘……”他跨越了时空,她竟然要给他找花娘。“你居然!”
他连忙从榻上坐起,想要逃离,却不想裴修这幅孱弱的身子骨让他脚下一软,硬生生地砸在地面。“你这样没办法!你得先解决!你又不跟我去医馆!”他不要花娘,他也不要医馆。他只需要萋萋。“住嘴!”周行之真是恨不得立刻回去,他不要待在这里,不要在这样被她屈辱,是啊,他终于见到了前世的她了,却不想她将竟然要把他推给花娘。这个人真是蠢啊,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原来如此,他懂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