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君将内力灌注入大玄凝剑柄之中,而这剑柄仿佛是个无底洞,足足吃了祝君君此时一半的内力才被激活,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蓝光,透着奇寒灵气可怖的冰寒。
以向不晓得祝君君又在搞什么鬼,但攻击却是不停,而祝君君已经豁出去了,不顾伤势直往以向近身处冲——想那活玉再如何了得,此时也只能当以向的武器罢了,变不成一个真正的活人,她之前的计划仍然有效——只要能和以向近身肉搏,必然是她占优势。
以向看祝君君这般不要命地横冲过来,眉头一皱,举剑便要劈,祝君君抬手以剑柄挡住,旋即紧接一招六转天潢,把以向的剑上的劲道反打了出去,同时脚下走出一牵牛环身步,拦住以向退路,在近距离猛地推出一掌打开门八式,直击以向门户。
以向反应也是不慢,立刻撤剑回档,但祝君君好似完全不觉身上疼痛,又靠着蛮力连轰出了叁记大力开碑掌,其中两掌打在以向的混元一气功上,造成了不小的反震伤害,只有最后一掌终于正中以向前胸,将他的血条明明白白砍掉了一截。
“唔……!”
祝君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身上伤势越来越重,距离半血只有一步之遥,虽有生死八门替她反复治愈一部分伤势,但疼痛却却同样反复交替,无休无止。
她咽下口血,咬紧了牙关,随手摸出两瓶蒋灵梧给的伤药往嘴里灌,一面躲着怒不可遏的以向朝她挥来的密集剑雨,并调动真气用出了伏龙坛的神火罩功。
以向受伤之后变得愈发暴躁,此时也不肯收手,顶着神火罩的真气反震不停攻击,虽然这神火罩的效果远低于混元一气功,但也不断在给以向造成小的伤势,一点一点减着他的血条。
但这神火罩终究不能完全挡下以向的无极剑式,只撑了须臾便彻底崩碎了,那剑气无声无色无始无终,似剑非剑却初初皆是剑,祝君君根本挡不下来,连生死八门都来不及救,被剑气击中时,只觉自己身体几乎要被劈碎了。
而就在这一刹,大玄凝剑柄上的蓝光变得无比强盛,一股可冻江海的极寒冷意从剑柄中爆发了出来。
祝君君本人毫无所觉,可咫尺间的以向却是倏地变了脸色,因为他的行动完全被这股奇寒灵气给限制住了,无论是身法还是攻击,包括体内的真气流转,所有的速度竟瞬间跌落了五成。
祝君君又将一把治疗内伤的丹丸吞进口中,勉强借那精纯的药力修复一下身体上的伤。
但此刻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每动一下都好似在受车裂之苦,额上背上大颗大颗的冷汗渗出来,把衣服都浸湿了。
可即便如此祝君君也不能停下,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止步于此,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剑冢boss是她身为太吾必须击败的对手,从来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于是祝君君趁以向还未适应奇寒灵气的紧锢,强提真气,脚下猛一发力朝他直扑而上,凭着过人的力道使出了二十四式狮相铁担手,以双手手背反复砸向以向肉躯,旋腰甩臂,力上加力。
以向结结实实吃了一十二式才终于回过神来,立刻施展出无极劲硬生生拦下了她愈战愈勇的拳法,同时脚下走出凌云飞渡之术,往后倏地退出近两丈距离。
祝君君不肯错过这机会,舍命追上,狮相门各路拳术掌法一应使出,拼着两败俱伤也要给予以向重创,打出他全身的破绽。
可就在以向的血线无限逼近一半的时候,祝君君却猛然收回了手,止住了那仿佛不要命似的换血攻击。
见祝君君突然后撤,以向也卸去了护身的无极劲,看向祝君君的神色仿佛是恨毒了她。祝君君浑不在意,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血,庆幸自己没有沉浸在暴揍以向的快乐中无法自拔,及时停手保住了以向的血线,否则若是让他掉到半血以下,将“溶尘化玉”的特性激发出来,那之后可就休想再碰到他一根汗毛了。
溶尘化玉能让以向的闪避、拆招、卸力成数倍增加,即便有奇寒灵气的相助,祝君君也不敢冒这个险,更不用提以向还有活玉护身——到时候她打以向打不中,以向一剑砍她半管血,那不就必死无疑了!
所以要击败以向,只有在他掉到半血之前将他一招毙命这么一个法子,最保险,也最利落。
这就是祝君君最开始便设定好的那个唯一的计划。
在祝君君击败九寒后,世界进度往前挪了一格,如今她已经可以习得奇六阶的武学,但要凭借这种等级的武学秒掉半血的以向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一点祝君君一早就想到了,而她之所以有一招秒掉半血以向的底气,则是因为她身上的确有着一门能够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武学,那便是之前在广州宿玉卿亲自传授给她的百花谷绝二阶指法——
百花杀。
所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可若是没有“百花”,又何来“百花杀”?因此祝君君之前不要命似的贴住以向发狠出招,正是为了在以向的身体上开出“百花”来。
宿玉卿传授给祝君君的百花杀乃是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