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行动迅速,查到了薛凭所在的精神病院,第二天早上就过去探望了。
她是薛凭的主治医师,又提前跟精神病院里的副院长打了招呼,护士直接带她到薛凭住的病房。
薛凭的病历本江颜看过了,在精神病院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犯病,动不动就闹自杀。
江颜到达病房的时候,他刚吃过药,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今天过得好吗?”江颜问。
薛凭毫无反应,目光空洞呆滞,嘴唇动了动,却是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是坏人,我是坏人,坏人是要死的。”
江颜蹲下来,想办法跟他进行正常交流:“早餐好吃吗?”
薛凭依旧重复着那句奇怪的话。
护士说:“他现在每天都这样,只知道说这两句话,身上的伤口都是他闹自杀的时候留下来的。”
“坏人必须死。”薛凭还在喃喃自语。
江颜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问:“谁是坏人?”
“坏人都得死。”薛凭完全听不进外界的声音。
江颜思忖片刻,拿出杭案和徐欢月的照片给他看:“这两个人是坏人吗?”
视线范围内出现外物,薛凭不说话了,盯着照片看,但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江颜又问了几句话,可他状态很差,并没有予以回应。
“江医生。”护士叹气,“他这种状况持续好几个月了,您怕是没办法跟他正常交流。”
江颜颇为同情地看着薛凭,默默叹息,思考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和薛凭自己的照片让他看:“这个人是坏人吗?”
薛凭看到她的照片无动于衷,直到眼神瞟到他自己的照片,猛然抬起头,推开江颜,咆哮道:“滚开,坏人滚开,坏人都该死。”
他彻底崩溃了,情绪失控,护士大声呼喊其他人过来控制场面。
混乱之中,江颜看着薛凭,面色复杂。
***
探望完薛凭,江颜回到家搜索资料,蒋留那边也有了消息,朱月的孩子死后第三天,她坐车回老家看望娘家人,回来的途中自杀被路人救了,有个少年过去接她,据目击者和救助朱月的好心人确认,接走朱月的少年就是杭案。
蒋留立即过去杭案家调查,得到的结果是,杭案的父母都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是楚桃看出朱月有轻生念头才叫杭案去劝说的,杭案自己也承认了这件事,并表示自己曾鼓励朱月从悲伤中走出来,然而效果不大,朱月还是消失了。
朱月和杭案接触以后,还见了其他人,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杭案就是蛊惑朱月复仇的凶手。
江颜直接去找朱月。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只是这次江颜心里有了底。
朱月知道她的来意:“我还是那个答案,我讨厌赵勤,但还不到杀她报仇的地步。”
江颜忽视她的回答,换了个问题,“林厚的父亲是个控制狂和家暴男,林厚受父亲的影响,性格暴躁,动不动就打人,对吗?”
“你们重新查了他的家庭背景?”朱月讥笑道,“之前我报案的时候,警察归为家庭矛盾,都在劝和,可不关心这个。原来闹出人命以后,警察才会重视啊。”
与她笑出声,讽刺值拉满。
江颜默声。
朱月并不排斥跟她谈这些话题,甚至是主动想跟她讨的。
她继续说:“你们结婚不久,林厚的母亲去世了,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家暴,你一直都在忍,直到你发现自己怀孕,不想继续和林厚生活,林厚变本加厉,你不得已报警救助。”
“前两次的时候警察判定是家庭矛盾,没有重视,后来有一次发生争吵,你被打得双腿骨折,向法院上诉,但是因为林厚弟弟的关系,这件事不了了之,后来林厚又把赵勤带回家,你很恨他,却无能为力,忍气吞声。”
江颜顿了顿,“直到灿灿溺死在游乐场附近的湖里,你突然醒悟过来,觉得不能再忍下去,并且认定是赵勤杀的灿灿,把林厚送进精神病院,开展了一个详细的杀人计划,报复赵勤和那些帮她出主意的人。”
朱月无所谓地笑笑:“你说的这些都没有真凭实据。”
“这都是我的猜测。”江颜实话实说,“刚开始你并不知道是赵勤杀的灿灿,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消沉度日,绝望自杀。但是你被人救了,并且知道是赵勤故意杀人,让警局查赵勤,但是警察没查,林厚也知道是赵勤杀的人,为了保护她,说是自己没看好灿灿才酿成事故。愤恨让你燃起斗志,你决定要为灿灿报仇。”
“林厚也很愧疚这件事,那段时间状态不太好,在公共场合跟人发生争执故意伤人,在你的作证下,被送进精神病院。”
“你没办法通过正当手段报仇,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把参与谋杀灿灿的人全都杀死。但是杀人太明显了,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你就想方设法让他们患上心理疾病,诱导他们自杀。”
江颜说完这些话,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