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已经习惯了睡觉时有人在身边的感觉,骤然身旁空荡荡的,阮萋萋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抱着被子,侧卧着去望窗外,尽管看不见街道,心里却万分盼望那个人能早点回来。
等着盼着,阮萋萋也逐渐累了,眼皮缓缓合上。
要是一睁眼就能见到他就好了,阮萋萋睡着之前想。
而那边赶来医院的乔哲,脚踏进急救室的大门之后就没停下来休息过,大桥那边出了车祸,被送来的好几个病人都是满头血,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站了两台手术,出来时被一个冲上来的家属拉住,不停问他:“大夫,怎么样了?我老公怎么样了啊?”
“我们已经尽力了。”乔哲平静地说出跟电视剧里相像的话,然后拿开了女人死死攥住他的手。
但女人不肯就这么放他离开,听到丈夫死讯震惊过后满是痛苦的眼神不死心地盯着乔哲,追问道:“大夫,你再救救他好不好,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大夫,求求你了……”
乔哲示意一旁的护士过来安慰家属,自己只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就匆匆走开了。
跟着他的实习生见他走了本想跟上去,但乔哲却摆摆手,让她们收拾一下去值夜班。
“乔医生真的好冷静,刚才那么多人又那么乱,他还是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真厉害。”
“是很厉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乔医生不管遇见什么事都没什么情绪起伏,就比如刚才那个病人去世了,他竟然一点都不伤心,甚至都没有遗憾的样子,就感觉不像个正常人。”
“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你想啊,人家毕竟都在医院工作好几年了,生离死别肯定早就看淡了,当然不像我们一样啊。”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奇怪。”
“行了,先去值班室吧。”
乔哲沉默地换下白大褂,上面也沾了些许血迹,他脱下来之后又拿在手里看了看,最后把它丢进脏衣篮里,又丢了几件很久没穿过的衣服进去,盖住显眼的血迹。
他其实经常碰到这种事情,乔哲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走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上车后点了支烟,久违的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昏沉的脑袋清醒许多。
他靠在车座上,三下两下就抽完了一支烟,随即又点燃一根,但这次却没再抽。
最开始他并不喜欢抽烟,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用这东西来娱乐自己,他第一次抽烟是好奇阮棠手里烟的味道,抽完之后觉得还不错,就有了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
他觉得自己快对它上瘾的时候是他在医院正式工作的第一个月,那个月里他第一次见活生生的人在自己手下渐渐没了呼吸,尽管他在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尽管他拼尽了全力,却也无能为力,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这么没用。
手里的烟燃尽,乔哲把它扔进烟灰缸,正好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3:00。
他想到了什么,突然清醒过来,连忙发动车子。
阮萋萋今夜睡得很轻,外面一点点风声都能将她吵醒,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心想都三点多了还没回来。
她有些口渴,便爬起来去客厅喝水。
“喵~”
谁知一出卧室门,安安就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闹到蹭她的脚踝,阮萋萋笑着将它抱在怀里,小声道:“你怎么也还没睡啊?是不是也在等他?”
“喵喵~”
“他会回来的,安安。”阮萋萋摸了摸它,给自己倒了杯水。
乔哲回家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寂静无声的半夜,阮萋萋穿着柔软的睡衣,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喝完水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还没睡?”他问道,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太过干涩,出来的声音都发哑。
阮萋萋关切地看着他,摇摇头:“不是,是又醒了。”
见他眉眼间尽是疲惫,阮萋萋倒了杯温水给他:“喝完就快点睡,你太累了。”
乔哲接过杯子却没喝,而是把它又放回桌上,伸手揉了下安安的肉脸把它也放到沙发上,自己则一头扎进了阮萋萋的脖颈,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阮萋萋轻声问。
“没什么。”乔哲嗅着她身上属于自己沐浴露的味道,突然发狠把人一把抱了起来,压在卧室的床上。
他双眼微红,阮萋萋却莫名觉得这样的他很脆弱,她抬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感受到上面有新长出来的胡渣。
“阮萋萋。”乔哲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落下细密的吻。
她的名字像是某种咒语,他既然开了口,便不能停下。
吻从手腕开始,然后是她的嘴唇,他同往日不太一样,缱绻地勾着她的舌头舔弄,逼迫她发出细细的喘息声。
阮萋萋觉得氧气在一点点变少,她控制不住地扭动身子,却被乔哲一手按住,借此掀开她的睡衣,摸她胸口。
手指先是在乳尖环绕,等到乳头被刺激到变硬才用了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