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初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不甚清醒的大脑依旧糊的像坨浆糊。她洗澡是因为,她抽了烟。尼古丁的味道可以让她冷静,满打满算她靠在窗户边抽了一整盒。她想把身上的味道洗掉,然后躺在有钟弋的床上,抱着他,补个眠。楚初头轻柔的枕在钟弋的胸口上,她像抱熊仔一样,左腿缠着他的腿。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味道。其实,钟弋身上的味道不是甜味,是股很淡的松针的味道,清香而悠远。就像她居住的这所木屋,有大自然的味道。楚初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放松心情后,只一会儿就进入梦乡。夜晚降临,窗外雪景下的小院透着宁静。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银装素裹的地面上未沾染任何脚印。院外的大门紧锁,房内的屋里黑灯瞎火。如若不是还在运作的空调声,险些以为木屋里没人。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规整的棉被下起伏了一下,好像有人动作着翻了身。楚初从梦中醒来,呆愣的表情上睫毛一颤一颤的。她转动了一下脑袋,感受着那不紧不慢的心跳声。空气好干,搞得她嗓子很不舒服。楚初还来不及思索别的的时候,有很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起。“楚初。”楚初心跳顿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掀被子,准备逃离床头。被子摩擦的声音在昏暗的房内很大。“安静。”楚初被迫停止翻被子,浑身冒着热气的保持沉默。钟弋比楚初先醒,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是镇静的。他试图挣扎过手上的束缚,但不知道这次为什么绑的这么紧,手腕都被勒出红印,他都没有挣脱掉。“你感受到热了吗?”“感受到了,是有点哈。”楚初紧张的声音都带着怂气,她手指擦掉鼻头上的热汗,大气不敢出。“那你觉得我热吗?”“啥?”楚初茫然的翻了个身面向钟弋。屋内很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钟弋无奈:“我身上的羽绒服是纯棉的。”他不想说,自己是被热醒的,梦里梦见自己住在火山边,水分被蒸发,口渴的要死!男生本就阳气旺盛,再加上屋里开了空调,还被人抱着,想不热醒都难。“啊。”被钟弋这么一提醒,楚初意识到问题。以为钟弋醒来会跟她闹,这样的发展是她没有想到的。楚初手无措的举在空中,不敢去摸他身上的被子,话里带着试探:“那我帮你脱了?”钟弋的话带着对形式的妥协:“如果我能动何至于让你帮?”楚初赶忙闭嘴,在钟弋还没有被怒气翻涌的时候,乖乖掀开被子,去拉他外套的拉链。拉链拉开,外套变得敞开,只是他的手被绳子捆着,不能很好的将外套全部脱下。楚初光着脚下地,屋内的灯打开后,拿了一把剪刀,举在了钟弋面前。钟弋的眼神一瞬变得凌厉:“?”楚初解释:“你手被绑着,只能把外套缴了!”钟弋默了几秒,无语的阻止:“不用,就这么着吧。”楚初将剪刀放回在原位,踩着床沿,跨着腿,重新躺回床上,手还拉了一下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随后头就枕在钟弋的校服上。钟弋凝眉:“?”她这是干嘛?什么时候他们变得如此亲密了?!或者,为什么连解释都没有?房内很安静,显然楚初没有说话的打算。过了很久。钟弋说:“你打算绑我到什么时候?”听到话,楚初才敢伸着腿缠上他的大腿,手臂抱着他的腰:“明天、或者后天。”钟弋想躲,腿动着把她的腿顶开,但缠的很紧,怎么也顶不开,他咬牙:“学校假请了吗?”“请了。”“怎么说的?”“你发烧,高烧39度。”钟弋:“这借口,怎么这么耳熟。”他想到前不久,她旷课的那五天,说的理由也是发烧,现在想想多半发烧也是借口!钟弋实在觉得这个姿势不妥:“我醒着呢,你能不能别这么放肆?”楚初也不怂了,手伸进了他的校服里,摸上他肚子处的肉,勾唇浅笑:“就等着你醒呢,你不醒我还不放肆呢。”她也不知道是为啥,钟弋闭着眼睛的时候,她不敢动手动脚,人醒着,她胆子倒是大起来。肚子处的手很不安分,又是摸又是揪的……关键是,手很凉!钟弋咬牙切齿:“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你能不能有点性别之分?”楚初摇头,头蹭着他的胸口,“不能,我就喜欢摸你。”喜欢摸?楚初:“这是肌肉吗?硬邦邦的。”她手指上的柔软在点着他肚下的肉。手指动来动去,钟弋觉得有点痒。这些动作真的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的范围。钟弋眉宇间纠缠在一起,不确定道:“楚初,你是喜欢我吗?”楚初面容冷静,眼里闪着笑意:“你长得这么帅,觉得我喜欢你也正常。但我不喜欢你,我恨你。”
她说的很认真,不是敷衍的玩笑话。钟弋怔了怔。他一直想不通楚初为什么要绑他,但也是很快接受被她绑的事实。他想,顶多闹一闹这事也就翻篇了,谁让他前不久也绑了她。其实他也想到了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她是认真的绑架他。但钟弋始终不想去相信另一种可能。他不想在把楚初定义成起了歹念的坏人。所以他下意识的选择,是她在闹着玩。可是,她现在说:她恨他……钟弋顷刻之间桃花眼里闪着寒冰:“松绑。”楚初拒绝,面向钟弋:“不要,我这次没打算放开你。我还要让你陪我一起,”她顿了顿,恶劣的笑开:“共赴黄泉。”钟弋:“你在闹什么?”楚初从枕头下摸出药包,举到钟弋眼前:“药我都准备好了。”钟弋低气压的周身涌上了怒火,他寒着脸:“给我个理由。”楚初的认真,让钟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