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星没理他,走到沧海真人跟前一跪,道:“宗主,弟子愿同明若师妹双修,还请宗主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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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绝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猛地一挥手,没控制好力道,门砰地一声撞在一起,惊得附近的灵鸟乱飞。他迅速给自己房间下了个结界,而后脱力地靠着门框慢慢跌坐在地。
照例说,解开同心诀时的痛楚,在解开同心诀之后便会消失,可已经这么久了,为何他这心脏处的疼痛感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厉害。
他怔了怔,倘若他也将这同心诀解开,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痛了?
秦绝伸手,可心里却生出一股巨大的抗拒感,就像是身体里出现了另一股力量在阻拦他解开这同心诀。
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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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失控
从……那一刻开始的,失控。
秦绝强忍着那股痛, 压下心中那股抗拒之感,再次试着解开同心诀。他知道怎么解开同心诀,循着法子, 只是才到一半,心中那股抗拒之感卷土重来, 甚至更甚, 冲乱了他整个思绪。
身体仿佛一片飘落的梨花花瓣,毫无力气, 心绪纷乱如麻,加上那一阵阵强烈的痛感。他只好赶紧另行打坐调息, 体内的灵力运转,慢慢地回复了一些力气。
他向来理智, 借着这点力气开始思索这一切的缘由。他急着闭关, 除去因为灵力耗损太大、疼痛难忍外, 还有一个原因,他感觉到自己隐约有些失控, 正是体内那股与他自己作对的抗拒之感的来源。
失控,这二字对于秦绝而言,简直像天方夜谭。
自少时开始修炼,他便从不知何为失控。所谓失控,总需要一些缘由,而他并没有什么在意的、极致的追求的东西, 喜怒哀乐都是平淡的。没有爱恨,自然没有所谓求不得一说,他唯一有的, 只有记着自己要修炼, 向所有人一样, 朝着飞升成仙的目标前进。而他是当时最有天赋的修士,被寄予厚望,每一个人都认为他可以飞升,给他写好了日后的路,他亦按部就班地循着这路走。
但在今日,他频繁地察觉到自己在失控的边缘游走。
秦绝忽然睁开眼,脑子里再次浮现出明月决绝的背影。从……那一刻开始的,失控。
失控地叫她的名字,失控地跌跌撞撞奔向她的背影,失控地想抓住她,不想让她跳下去。
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那些场景一幕幕地放慢重现,秦绝竟然从那个决绝的背影里,又品出一些不同的东西。悲壮,轻松,仿佛不是在赴死,而是在寻求一个新生。而人之所以寻求新生,总是因为当下的生活成为了一种苦楚或者折磨的枷锁。
苦楚,折磨,枷锁。秦绝在心中默念着这几个词,想起来的却是从前在莫忘峰上在明月台上,明月笑容粲然的模样。
可这似乎不是答案,秦绝想,那答案是什么呢?钥匙是什么呢?
这缠绕一团的线,纷乱如麻,扰乱他的心神。
第一次,秦绝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找不到答案,抓心挠肺。这样的感觉新奇而陌生,但毫无疑问,一点也不愉快。
心脏处的疼痛又一次侵袭而来,秦绝甩掉脑海中所有的纷乱念头,罢了,不要再想了,现在,凝神静气,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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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峰上,事情还未平息。
沧海真人面对藏星的请求,看了眼另外几位长老,似乎有些为难。因为他们修道,讲究天行有常,自然遵循天道。天道,亦是命格,而明若的命格,应当是秦绝的命定之人。
藏星有些着急,道:“可鹤微仙尊已然不打算与明若结为道侣,以灵力灌输滋养,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宗主,难道您愿意见死不救吗?”
沧海真人抬头看了眼广袤无垠的天,终是点头答应:“今日你与明若结为道侣,亦算违背天命,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日后倘若会有什么后果,你可自愿承担,便去吧。”
他说着,转过身,声音拖长了些:“世间事,终究再大不过生。去吧。”
藏星得了应允,当即叩谢师恩,去了。于是原该是鹤微仙尊与明若的婚礼,婚礼现场换了新郎,成了藏星与明若的婚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愕然。但到底还是一桩喜事,不是么?于是奏乐的继续奏乐,一切流程照旧。
唯有藏月,听着那刺耳的乐声,离开了莫忘峰。
藏星走后,青柳站在沧海真人身后,听见他的话,想起明月,不由感慨叹气,将明月跳轮回镜之事说出来。众人听来,皆是心情复杂,一时无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