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马原的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教授,做事一板一眼,最喜欢点名,趁着老师点其他班的功夫,宁悦小声问陈予锦说:“你怎么选这么个地方,明知道我上马原你坐第一排?故意的?”
“我无心的。”陈予锦无奈地捏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太困了,我趴这睡了一觉,哪知道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坐满了,想出去都不行,你们学校人上课也太积极了。”
宁悦长叹了口气。
“你要不乐意坐这可以走,坐后排去,我又没求你是不是?”陈予锦阴阳怪气,“趁现在还没正式上课,来得及。”
“那你松开我。”宁悦好笑地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坐你旁边我都快被目光给烫熟了。”
“坐后面你不怕椅子烫pi股?”陈予锦不爽地睨她,“我看某些人的热情也够灼热的。”
宁悦笑得肩膀耸个不停,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她这会肯定会歪到陈予锦肩膀上。
她兀自乐够了,陈予锦还在旁边装面无表情的酷哥,宁悦想着也不能把他气狠了,忙诚恳地解释说:“就一普通同学,什么都没有。”
“普通同学眼巴巴给你占座?”陈予锦语气酸出味了。
“我这不是也没去?”宁悦挠他手心。
陈予锦没那么好打发,他冷哼一声,“你没去难道不是因为我来了?如果我不来你坐哪儿?”
“我坐地上,站着听课,也绝不会坐别人给我占的座!”宁悦讲得一本正经。
陈予锦捏住她乱挠的手指,警告地看她一眼,“好赖话都你说了,合着还是我小心眼了?”
宁悦不应他这话,眼神乱飘。
陈予锦气笑了,行,这就是骂他小心眼。
宁悦逗完人又哄,“你今天不上课吗?什么时候回去?”
陈予锦酸了吧唧,“刚谈恋爱的时候就巴巴地说我想你,现在才几个月就变了,刚来就忙着赶我回去,亏我为了挤出时间周末都没休息,你说有些人怎么这么没心肝?”
宁悦:“……”没完没了了?
宁悦淡淡地给他出主意:“别有些人有些人了,要不我给你把身份证摊开,你照着号码念,精准狙击。”
陈予锦:“……”
说完宁悦把手也抽了回去。
“???”陈予锦憋了会,见宁悦好像真有点生气,就没憋住,不甘愿地交代,“下午有课,陪你吃完午饭就回了。”
宁悦没什么情绪地点头,陈予锦又偷偷来捏她的手指,他特喜欢捏她的指头,从小拇指逐个捏过去,能玩很久。
宁悦被他捏得心痒痒,好不容易板起来的脸瞬间破功,本来对他就生不起气,这人还低头那么快,她笑眯眯地看他,“陈予锦,你考不考虑改行学建筑?”
陈予锦看她这样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不满地用了点力捏她的中指,但嘴上还是顺从地配合她问:“怎么说?”
宁悦含着笑:“你台阶砌得这么快,学建筑一定有前途。”
陈予锦:“……”
他俩聊得小声,再加上教室并不算安静,所以连周围人都听得不真切,后面的人只能看见两人似乎在交谈,但神情都看不清。
江易易没忍住偷偷和杨子栀讨论,“栀子,你说悦悦是不是和那帅哥认识啊?”
杨子栀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就他俩那表现,说没猫腻谁信啊?
江易易嘴巴惊成了o形,“那他难道就是悦悦说的那男……”
她话没说完,杨子栀就给了她一个眼神,江易易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了孟津难看的脸色,顿时闭上了嘴。
老师点完名,有心的人发现陈予锦从头到尾都没答过到心里就有了底,知道这人多半不是他们学校的,来这是另有目的,上课刚开始几分钟还有许多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人身上,但见他们都在认认真真听课,连交谈都少便也失去了八卦的兴趣。
陈予锦自己带了书,仗着教授眼神不好,他光明正大地在下面做自己的题,偶尔在宁悦笔记记不过来的时候帮她搭把手写两个字。
好不容易熬完两节课,宁悦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僵了,她叹了口气,“真的,我算是知道了,第一排的位置最烫人。”
陈予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侧脸,事不关己地笑道,“坐第一排不正好接受知识的熏陶?你变了,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勤学好问的宁悦吗?”
宁悦伸了个懒腰,回过头似笑非笑,“那好学的陈大学霸,你知道刚教授站你面前讲课的时候,唾沫全都喷到你头上了吗?”
“?”陈予锦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朝头发伸了下手,但又没摸下去,半响才木着一张脸道,“待会先别吃饭了,先去理发店把头发给推了。”
宁悦被他生无可恋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幸好教授走了,不然听见得多伤心。”
陈予锦垮着脸,眼底一潭死水。
他们两边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宁悦拧起包招呼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