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38搬离我的优点并不多,执行力尚强算是一项。季宜在最初的惊讶后,立刻支持了我的决定。我们便一起回她的房子,研究转学的事。幸运的是,昨天从机场载我们回来的艾迪斯,他的室友麦克就是从社区大学转学来的,而且学的同样是法律。艾迪斯把麦克带来了季宜家,替我们出主意。得知我大一至今的绩点,还有实习经历,麦克瞪大眼睛看我,说我是魔鬼,是来抢夺他们的荣誉毕业生位置的,又宽慰我:“要是连你都转不过来,我们法律系没人能毕业了。”我整理了转学需要的清单,发现很多东西都在我和陆予森的房子里,还有希福。严格来说,希福是我和陆予森共同抚养的小狗,我自私的想要把希福带来我身边。我甚至在晚上给季宜的室友们看了希福的相片,可怜巴巴地问他们:“这是一只很乖的小狗,一点都不臭,请问你们可以接受跟它一起生活吗?”大家都欢迎,毕竟希福真的很可爱。回到房间,我发愁材料的事,陆予森给我发来了几张照片。他从寄养处把希福带回家了,希福干干净净的,乖乖看着镜头:“好像想妈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的心又泛起一阵无用的痛楚。不知是因为希福,还是陆予森说的话。我在季宜家住了三天,麦克带我去见了两名他比较熟悉的法学教授。他们虽对我转学的愿望稍有费解,但都给了我一些申请建议,还告诉我,叫我放宽心,说按照我的成绩,如果我想要转学,一定可以成功的。我自己也和学校的教授发了邮件,厚着脸皮问他们要推荐信。前期的准备和了解做完后,我就要回去面对陆予森。这是我无法逃避的。我在学校旁租了一间小小的民宿,准备整理完我自己的东西之后,尽快离开。总之先不要再和陆予森住在一起了。我不再住在自己曾经认为是天堂的地方。季宜送我去机场,她比我还要紧张,她说她不了解陆予森,可是我口中的他,还有我手机里的消息,都让她觉得很害怕。“忧忧,我好担心你,”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胡言乱语,“你能不能不惊动他,把东西偷了就走啊?”“那怎么叫偷!”我立刻纠正她,“我是拿我自己的东西嘛。”下飞机后,我打车回去,这是周一下午两点,我特地选了陆予森有课的下午,拿钥匙进了家门,希福冲出来迎接我。门口没有放陆予森的鞋子,他不在家,我松了口气。我抓紧时间,和希福亲热了五分钟,便飞奔上楼理东西。我把衣服装进行李箱,拿好了所有转学需要的证书,把箱子塞得满满当当,又找了个行李袋,装放不下的东西。提着一个箱子和一个袋子下楼时,我发现自己的确像个小偷,鬼鬼祟祟地把这个房子里属于我的东西洗劫一空,丝毫不体面。可能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的人吧。我把希福装进宠物包,费劲地背在身上,拿起手机准备打车时,家里的大门开了。陆予森开门看到我这幅样子,微微一愣,走进来阖上了门,没有说话。我和他对视,有些尴尬,解释:“我来拿东西,我租了一间小房子。”“为什么要出去住?”陆予森竟然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向我。他身上的气味很好闻,又很帅,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短时间内被他迷惑,连他把宠物包从我肩膀上拿下来放在地上,我也没有反抗。
把我的箱子推到旁边,陆予森轻轻地抱住了我:“你那天从登记处跑了,我被你吓了一跳。现在心情好点了吗?”他问得很认真,认真到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靠在他肩膀上,想了一会儿,告诉他:“我想转学啊,转到季宜他们学校去。”“不要吧,”陆予森在我耳边,轻松地说,“那我们不是要做异地夫妻了。”我一时无言以对,直愣愣站着,觉得他穿一套刀枪不入贴身软盔,我纯然不是对手。“别闹了,我们这两年过得不开心吗?”他又劝我,“你自己告诉我的,说你很幸福。”陆予森好像因为我之前都不回他短信,现在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说得比以前都多:“你不喜欢我吗?”他松开我,离我远了一些,凝视我的眼睛。陆予森像美杜莎,我看他的眼睛,我就不会说话,好半天才说:“我觉得我喜欢的不是你。”“怎么不是我?”他笑起来,好像我说的话很荒谬。“你没有跟我说过真话,”我慢慢地厘清脑袋里的乱线,指出,“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可是你什么都不说,现在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陆予森脸上的笑意淡了:“我在想怎么把你在汉克公寓的房子买下来退租,如果你想知道。”我不明白陆予森为什么变得这么伤人,这么恐怖,缩缩肩膀,向后退,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不是你问的吗?为什么又不想知道了。”他抓得并不用力,我也不痛,只是我不懂他,让我感到痛苦和悲哀,我说:“你不要这样,好吓人。”陆予森便松开手,朝我扯扯嘴角:“你看,你什么都不敢知道。你要知道的根本不是我,我不给你看你不想看的部分,也有错?”“不是这样的。”我只能这样小声说。“那是怎么样?”陆予森自嘲似的看着我,又告诉我,“那套房子我出价了,你住不了两天。”我又有一种走到死路的无力感,看着他,眼中雾气弥漫。不知是不是我看错,陆予森见我要哭,有一丝慌张闪过,说的却是:“苏何忧,你能不能乖一点?别闹了。”我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我好难接受我被喜欢这么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