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赛迪西哄走后,露西仍在看着他的背影。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总算有机会通过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公爵之子,去接触他背后的公爵大人了。作为一家之主的沃维拉公爵,既然能将先祖的项链改造后交予子嗣,就说明他对龙族的力量有着一定的了解。她并不会异想天开地认为,五百年后的后代会帮她寻找自己生死未知的先祖。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只是可能存在的家族辛秘,哪怕其中只有一点能让她接近仇敌的线索。但即便尽量理性地判断思考,每当她看到赛迪西那头与之相似的红发时,依旧会忍不住从心底泄出憎恨。她知道对方自己的那段仇恨无关,但这种傻气和天真也是原罪。凭什么那样的渣滓也配拥有后代,甚至能在当今的人类社会占据公爵这一尊贵的地位?直到今天,赛迪西对他作出了保证。露西那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恶意,终于有一小部分转换成了真正的喜爱。说实话,她不是没想过以后屠尽沃维拉家族来宣泄仇恨。但如果这些人能给她提供一点助力的话,她也可以偶尔当个圣人,不将百年前的恩怨牵扯到他们身上。若她真的找到雷纳图斯,她会让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痛苦重演于这个肮脏的混血种身上。就算是男人,她也要让那些来自大陆背面的虫子钻入他的肠道产卵,让他体验下体撕裂般的疼痛,以及被低等生物当作苗床性奴的屈辱。露西几乎要沉浸于想象的快感,勾着唇角走了一路。瑞叶一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被赛迪西分开的手也没有再相牵。直到将其带回自己的寝室,门被关上,他忽地将少女抵在门前,俯身靠在她的颈间。他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姿态脆弱地轻轻一推就可挣脱。露西将手指埋入他的发间,缓慢地抚摩头皮,“殿下又在撒娇了。”“……你真的要和赛迪西结婚吗?”少年尚未发育完全的声线因情绪而变得低沉。“是的。”说完,露西就感到对方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瑞叶颓然抬头,眼角通红,“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吗?”他们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在瑞叶心碎的目光中,露西吻住了他,很快空气中传出了黏乎的水声。瑞叶被吻得晕头转向,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倒在床上。当露西的身体随之贴上来时,瑞叶知道,他们又要做爱了。那样舒爽到令人战栗的回忆,让他的身体诚实地起了反应。露西摸到他下体的突起时轻笑了一下,“光是亲一下就这么硬了,您真敏感。”她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又含住他的耳垂吮吻,手指探入衣物间抚过他的肋骨。凉意,瘙痒,让他的身体难以忍受地轻颤,艰难抵抗,“不要,露西,别这样弄我……”“可您舒服地都快哭了。”她继续手上的动作,比起爱抚更像是在轻微施虐。在近日的几次性爱中,她已知道瑞叶的身体对这种“虐待”甘之如饴。露西的掌控欲得到了满足,甚至有点想喊他“骚货”。自闭了十几年的小王子,被冠以街头妓女的称呼,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应该会不可避免地感到屈辱吧?可能会生气地推开她,也可能无法拒绝快感,只能一脸委屈地看她……在她一边爱抚一边想象时,耳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弱弱的嘤咛。她明明什么脏话都没说,瑞叶竟然已经用袖子捂着脸流眼泪了。露西停下动作,“您怎么真的哭了?”“你以后也会和赛迪西做这种事吗?作为夫妻……”瑞叶问道。或许她该装模做样地撒个谎,让这多疑的孩子稍稍安心。但看他这副善妒又脆弱的模样,露西感到兴味,直言道,“会的。可能会天天做,做很多次,然后不小心还会怀孕。”瑞叶果然哭得更厉害了,“不行,不可以!”他放下掩面的手,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居然有几分凶狠,“你要是难产了怎么办?我要给他下药,让他断子绝孙……”“殿下,您可真坏心眼。”露西摸了摸他的脸蛋,“我只是开玩笑而已。我说过不准备怀孕,无论是谁的孩子。”瑞叶咬了咬唇,似乎还觉得不安心。他当然也无法安心,露西没有否认要和赛迪西做爱。虽然他并不介意露西之前的生活,但要接受喜欢的人日后被玷污着实有些困难。
露西也看出了这点,啄了下他的唇瓣,“只是一段时间而已,我需要知道沃维拉家族的一些事情。等我做完了这件事,我自然会想办法和他分手。”当个被枷锁深困的贵妇人,这样无聊的生活于她毫无吸引力。“……真的吗?”瑞叶被安抚些许,止住哭泣,乖巧地望着她。“真的。我对赛迪西没有爱恋之情。所有男性中,我最喜欢的只有殿下一人。”露西抱住他,“一想到以后要和不爱的人交往,我就感到疲惫。但好在,我的身边还有您。”“您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露西眨着眼睛看他,在这时就显出无比的天真与柔弱,仿佛刚才在少年身上兴风作浪的并非同一人。而瑞叶也会在这时原谅她的一切作为,就像那天晚上,她从背后抱着他,问他会不会一直喜欢自己一样。他点头,换取了露西奖励般的温柔对待。他们在床上完成了这场水乳交融,被扯下的窗帘挡住了大半日光,在一片昏黄中,瑞叶仍为爱人不能独属于自己而惆怅。但在这样的伤怀中,他又感到一丝无与伦比的快乐。露西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会利用很多的男人,也利用了他。可她爱他,她说他和别的人都不一样,是她唯一的小鸟。正因她辗转徘徊,这份爱才显得如此特殊和珍贵,让他鲜明地感受到了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