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哭得那么伤心,孙卫国和孙卫兵一起上前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孙福全的眼眶也湿润了,他掏了一块手帕递给妻子,鼓足勇气说:“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家里的花销都由我来吧。”
王凤兰抽噎着地瞪了他一眼:“算你有点……有点良心。”
孙福全看着瘦削的妻子和儿子,心疼地说:“以后花钱别太省了,还有这地段离卫国卫兵学校太远了,咱们还是换个房子。”
王凤兰不认同:“这里离北外近哩。”
孙福全再一次深感妻子付出良多:“不用,我一周才回来一两次,还是卫国卫兵上学要紧。以后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三人的。”
“好了好了,你们快尝尝看这点心,要不是托了逸秋的关系,这么热销的东西我可抢不到。”
王凤兰方才破涕为笑:“你那个同学倒是好本事。”
“可不是嘛,跟着他,我们一个宿舍都赚钱了。”孙福全感慨道。
他这半年是看着林逸秋从零做到现在的规模,从嗤之以鼻到满心敬佩,此刻不得不说一句,这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很大。
王凤兰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擦了擦眼泪正色道:“当家的,你说咱们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吃顿便饭。”
毕竟只是介绍了两三个学生,对方就给拿了十块钱,她一个月辛辛苦苦才只能赚这点。
孙福全摇了摇头:“暂时先不用,最近大家都忙得很。”
孙福全没有说错,经过一个暑假的生源积累,林逸秋所办的补习班已经有数十位学生了。而这个所谓的互助社团如今也已经招募了涵盖中文系,数学系,外语系等四五个系共计三十位小老师。
林逸秋办的课外补习班蒸蒸日上的同时,他对自己的未来也有了详细的规划。他想等毕业以后就租个办公楼,专门做这个,未来某海区的教育需要他!
九月的第一周,林逸秋突然被周保国叫回了家,迎接他的人却是生母路月瑶。
林逸秋吃惊道:“搬走?这么快?”
路月瑶笑着对他说:“是啊,其实前阵子就可以搬了,不过你爷爷说要把房子好好修缮一下。你的房间也布置得差不得了,你一个暑假都野在外面,现在可以搬回来住了吗?”
林逸秋汗颜,他哪里是野在外面,只是悄摸跟刘季年又同居了。
林逸秋赶紧转换话题:“爸人呢?”
路月瑶故作不知林逸秋的想法,只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道:“他刚刚出去了……你爸听说你办了个英语社团,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林逸秋也明白周中华对自己的愧疚,因为太过内疚,所以避而不见。导致他来十次有七次是碰不上对方的。
路月瑶又道:“你爷爷说了,要办个小型的宴会,把你介绍给所有的亲戚朋友。”为了防止儿子推脱,她又加了一句:“来的都是你爷爷的战友,你有什么朋友也全部带来,不许临阵逃脱!”
林逸秋无奈只能应承下来。
又是一个周末,林逸秋带着刘季年来到周家老宅蹭饭。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周宅。
周保国幼年只是京城柳家的长工,却在柳家家庭败落以后娶到了当家的大小姐,侥幸挤进来上流社会。后来改朝换代,战乱不断,他跟着上头一起打天下,建国以后才买下了这个四合院。
这个四合院据说是前朝某个三品大员的宅子,是个占地三亩左右的四进大房子,共有大大小小三十几间屋子,还有三个小花园错落其中,房内均由青砖铺就,建有火炕,窗花皆是蝙蝠石榴等吉祥纹样,就连地上的鹅卵石都是淘洗过的光滑石子,看地段最少也得是三环以内。
三环以内的四合院,林逸秋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居然就这么暴富了!
林逸秋的房间还是安排在出生以后就住的那个房间。他住主屋,边上有两间厢房,分别改成了书房和盥洗室还有小厨房。屋内都是中式的老家具,花园里一草一木全然保留了前朝的风味,丝毫没有变动过。
林逸秋也见到了张东山记忆里的紫藤花,九月并不是紫藤花开的季节,但它的绿叶却依旧郁郁葱葱,可以想象开花的季节该有多美。
林逸秋逛了一圈,实在是挑不出不满意的地方:“这房子真好。”
刘季年立刻表态:“那咱们也买一套。”
像这样的四合院,京城其实有不少,但大多已经征用为了政府的办公地点,所以可以算得上是有市无价。
林逸秋搓了搓手,神秘兮兮地告诉刘季年:“不用,你多买些三环以内的房子,以后有大用。”
刘季年自然无不听从。
周保国出生年岁不详,建国以后就把国庆节当成了自己的生日。今年的十月一日是他九十大寿。
在参加完阅兵仪式的当晚,周保国就把一众老友和亲朋邀请到了家里。
周宅从影壁到主屋,断断续续地排了有十几桌。
夜幕降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