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脏献给我最爱的夏夏?”恶魔呢喃着这句话,好似从中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最爱的?”
“夏夏?”
恶魔的语气满是讥讽,笑完,恶魔恶狠狠的撇了晏夏一眼,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窗外是一片青绿的草坪,和“他”开枪自杀时的那片草坪很像。
恶魔面无表情的盯着草坪,余光扫过自己漆黑的指甲。
两米多的床上,晏夏躺在上面。床是欧式风格的原木雕刻,紫色油画抽象风的薰衣草图案的床单用品是真丝制成,填充物是羊毛。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幔,足足五层,每一层都不一样,一层细一点密一点的,一层小圆孔的,一层六边形网孔的,一层有薰衣草图案的,一层简单波点的,一层条纹的,每一层的用料也有细微的差别。
最外层点着大颗的钻石、紫水晶、白水晶,紫色玉石,最里层镶着稀碎的钻石和大颗小颗的天然蓝宝石,亮晶晶的,像满天繁星。
房里只有恶魔和晏夏两人。
这里是恶魔的家,位于晏囚市D区。
晏夏昏迷后,恶魔将她带到了这里。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是把她带了过来。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恶魔转身回望,走到晏夏边上,对着晏夏的那张脸左瞧瞧、右瞧瞧也没看到什么宝贵的,就这么个普通的丑女人,何德何能啊。
晏夏手上的伤口,恶魔帮晏夏处理了。此刻,恶魔正盯着晏夏的胳膊,质问道:“你也会痛吗?也会像我那样痛吗?”怨恨的眼神却被心疼所填满。
好痛。梦里的晏夏好痛。她的心好痛,她的身体也好痛。
画面逐渐模糊,记忆碎片一点点重新被封印,但是疼痛保留了下来。
不要丢下我,哥哥。
不要丢下夏夏。
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都去给哥哥陪葬吧,你们这些人。
带我走吧,哥哥。
是地狱夏夏也不后悔,只要有哥哥陪着夏夏,夏夏哪里都愿意去。
哥哥。
……
那个男人是谁?
好奇怪?我为什么哭?
心好痛啊。
好想杀掉自己。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忘了什么?
去死吧。
好痛。
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是痛的。
晏夏挣扎着醒来,手在枕头边摸索:“刀……”
泪水和汗水在晏夏脸上交织,晏夏痛到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四肢像是瘫痪似的,酥麻无力,动起来便颤栗不止。
我的刀呢,她需要刀把四肢的筋挑断,把脑子搅碎,把心脏挖掉,然后把自己剁碎,剁成烂泥。
上次做梦,她便痛到要死,这次更痛。这次,她也把梦忘记了。
为什么会忘呢,她有老年痴呆吗?她不想忘记。
想起来啊,想起来啊。
晏夏像条搁浅的鱼在床上蹦哒,四周都是陆地,没有海,没有河流,没有水滩。
挣扎中,晏夏手上的伤口裂开,绷带由雪白变成鲜红。
这种痛,可以掩盖她心里的痛。
晏夏弹跳,扭动,歇斯底里的挣扎,挥动双手,让伤口裂的更严重。好像在发疯求死,实际是在求生。
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她要活着,活下去,痛苦的活下去。
“啊――”晏夏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吼,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疼痛在她身体里的每个地方狂欢,她真的好痛啊。
可她连自己为什么痛都不知道。
晏夏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落下。绷带上的血花开得灿烂。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晏夏视野里。
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吗?看就看吧。无所谓了。
……
事情的发展无外乎两种,一、疼痛逐渐减轻然后消失,二、她适应疼痛。无论哪种,她都会摆脱这种困境。
当务之急是任务的事。她根据提示找到了王国游戏的盒子,盒子里面却只有纸条。可能盒子里本来就是纸条,这就是幕后操纵者想让她寻找的东西。理论依据是她根据纸条回想起了某些记忆,虽然她又忘了,虽然那些记忆不一定属于她。
好痛,她不想忘记的。晏夏攥紧拳头又张开,手指扭曲成爪子的模样,她在竭力克制住失控的冲动,让一切偏向她预想的航迹。
更可能盒子里的东西被人替换了。那个人可能是另外的“晏夏”,她的竞争者,也有可能是不相干的人,但这种可能性很小,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看,幕后操纵者掌控的权限相当大。也有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势力。但问题是那些势力是否存在未知,具体信息也未知,她没得到任何相关的信息提示。若是这种情况,游戏平衡性严重失衡,对于一个新手玩家来说,这有点过于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