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抖一抖的哭声,再次震碎舒笛心里长久以来的伤口。
好在现在社会对学生的心理健康普及化更深入,都在注重孩子们的心理问题,程之恬的学校应该没有体罚和训诫。
“恬恬,没事了没事了。”舒笛不知道怎么哄,正如她现在也会做梦梦到当年的种种,最后被吓醒,发现大阳穴和枕头有点湿润。
旁边一堆人围观,有好心的同事掏纸巾,萌萌僵硬地站在一旁传递,舒笛给程之恬擦泪。
“程总,我先去买水。”萌萌说完也溜走。
搂着怀里哭泣的人顺气,舒笛左右环顾,大家也都散去。
程之恬的话就像几个巴掌,狠狠掌掴在程之衔脸上。他感到挫败,无力。
什么时候她开始有心理问题,演变到现在他竟然毫无发觉。
他只知道程之恬平时玩也玩不好,负罪感很重。所以只敢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反抗。
这次的爆发只是她迭加已久的情绪累积。确实现在时代发展空前加速,小孩儿们压力大。
公司签约最小的网红才15岁,脑瓜子灵活得不像话,整天忙学业忙赚钱,精力跟可再生资源似的,看着永远用不完。
可是她不是全部。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人的能量都是有限的。是你我,也是程之恬。
细细想来,程之恬进入青春期以后,已经很久没跟他这般袒露心声。
一旁舒笛犹豫再三,还是不想见死不救,“程总,先送程之恬回去好吗?”
程之衔道谢,恬恬现在肯定不想看到他。
“我办公室里屋的门儿没关,你送她回去吧。麻烦你了。”
舒笛低头跟恬恬耳边说,“走吧恬恬,咱们先回去。”
程之恬慌乱地抬头,意识到不合规矩,哭泣顿然而止,“对不起哥,我在外面哭给你丢人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之衔听得心里滥酸,给她装桌上的肉松小贝和章鱼小丸子,“好了恬恬,哥不凶你了。回去吧。”
说完他把东西挂程之恬胳膊上。
送上楼,舒笛又陪她聊天哄她睡觉,从程之衔里屋出来,已经将近两点,整个房间都被烟味儿缠绕。
“舒笛,你是不是特别嫌弃我,觉得我特别恶心?”
闻言抬眸,程之衔在右边茶几前坐着,眼神空荡,时而深吸一口。
舒笛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
刚松缓下来的眉毛再次拧着,舒笛轻声问,“我说什么?”
程之衔掀着眼皮打量她,“说你讨厌我,或者恨我。”
舒笛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恬恬现在已经有心理问题了。你稍微有点责任心,抽空多陪陪她,关注一下她的成长环境和心理状况吧。”
程之衔捻灭烟头,眉眼阴沉,“舒笛,谁都能跟我说这句话,就你没资格。”
“嗯,我是没资格。”
直白的话向来残忍难听。舒笛也才过滤一遍回忆,懒得跟他掰扯,戴上口罩抬步离开。
“你去哪儿?”
舒笛不说话,脚上步子不停,侧身而过。
胳膊被扯,程之衔一把捞住腰枝给她拽过来,死死钳住舒笛不让走。
低头埋进她的腰腹,闻她身上的味道。
没有了,没有舒笛常喷的黑莓与月桂味道,她和他一样,现在只用冥府之路。
舒笛像条死鱼一样,睥睨着眼神,动都不想动。
程之衔声音慢慢淡了下去,“你就这么嫌弃我?”
他今天明显察觉到舒笛的情绪变化。她一直蹙着眉,对于程之恬的事情无措又心痛,全部烂到肚子里。
刚才舒笛的程序里,只有解决程之恬压抑已久的情绪问题,没有痛苦和踌躇那项多余的自我消耗。
抬手扯程之衔箍在她腰上的胳膊,舒笛扯不开。
“抽空给恬恬找个心理疏导吧。”
“谁都能嫌弃我,就他妈你不行。”
手上动作直接改成掐,疼得舒笛一激灵。程之衔再次强调,“就你不行。”
舒笛声音颤抖,“程总,我到上班时间了。”
“你日薪多少钱,我买行不行?”
每次看到他就满脸倦容,巴不得离他再远一点,程之衔也满腔怨恨。
舒笛让他松开,“别无理取闹了。”
接着她身下空浮,被程之衔捞着按大腿上侧坐,强行掰过她的眼神跟他对视。
“舒笛,我好想你。”
双眼猛得蓄满泪水,舒笛盯着他不说话。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倔强地别过头。
好久没听过程之衔说人话了。
裙边的手被程之衔支开,紧紧握着,“舒笛,我好想你。”
触感有些陌生。还是小小一只,很凉,滑溜溜的,但感觉不对,程之衔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鼻子热得有点沉重,舒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