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三,阿影吃不下饭,急。
八月二十四,阿影还是吃不下饭,找闻人渡,也没有办法。
八月二十五,终于吃饭了。
……
九月十九,阿影想骑马,还叫了夫君,要是在床上也叫夫君就好了。
从八月开始记,一张纸已经写满,有时一天一条,有时几天一条。看这情况,应该还有别的纸,记的是之前月份的情况。
有写他的不良反应的,有特别指明他某一天喜欢什么食物的,记得简短,却很生动。
陌影随着每一个字回忆,每一天的情景,他都记得。
八月底他吃不下饭那几天,易丛洲熬了几个晚上没睡觉,可他写的这几条,隻用一个「急」字便揭过了。
陌影鼻头微酸。
一定是孕期荷尔蒙作怪,要不然他怎会这么感动。
“阿影,没什么好看的。”易丛洲没有想过会给陌影发现,罕见地有点无措。
“瞧瞧你,还偷写小日记,都把我说成什么样了,说得好像我在折磨你似的。”
易丛洲赶忙把他抱住,“不许胡说,哪有折磨。阿影若是不喜欢,我便不写了。”
“不行,要写。”陌影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以后小家伙长大,我就要把这个给他看,告诉他都是怎么折磨我的,怎么折磨你这个爹的。”
他说完,抬头在易丛洲脸颊吻了一下,“丛洲,我知道我最近脾气大,辛苦你啦。”
易丛洲胸膛盈上一种巨大的满足与喜悦,“是阿影怀孕比较辛苦。”
他所付出的,又算什么。
不过,阿影刚才说,要给他们的孩子说爹爹的故事,这是不是代表他愿意留下来?
易丛洲心中澎湃而激动,克制着,没让陌影发现一点点。
孕中期一过,到了后期,陌影稳定了。
毕竟是男子之体,不能顺产。易丛洲找来了名医庞理,全权负责陌影生产事宜。
男子怀孕之事闻所未闻,庞理好奇的同时,也深感兴趣。男子身体与女子不同,生产风险更大,对庞理来说也是巨大的挑战。
闻人渡与他谈了许久,拟定剖腹事宜,等月份差不多,就开刀把娃娃取出来。
庞理真的有两把刷子,其他大夫给陌影把脉隻觉得脉象怪,他却从日积月累的把脉中探索出了一套脉象规则。
他看脉象,闻人渡看能量,两人都确定,陌影的预产期大概在春节前后。
春节临近,预产期也一天天临近。
进入农历十二月,易丛洲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经常无意识走神,一天要逮着庞理问八百次,闻人渡都看不下去,让庞理给他开安神药。
吃药完全没用,反而更加焦灼,瘦了好几斤。
他这样子太不靠谱,要是生产时发生什么意外,那还不得晕过去。
闻人渡嫌弃地想,什么长平将军,什么军事奇才,这会一点都没有战场上的冷静了,不过如此嘛。
他有种诡异地和易丛洲攀比的心理,易丛洲暴露了弱点,他反而不像从前那样看不惯。
但无论他观感怎么样,不能让易丛洲再这么掉链子下去。
他找陌影、庞理密谋,找了个理由把易丛洲支开,在他不在的几个时辰里,剖腹产子。
老天保佑,开刀很顺利,小家伙有点儿小,但哭声特别嘹亮,很健康。男魔生男孩的可能性更大,陌影也不例外。
通常小孩儿刚生下来都皱皱巴巴,可陌影基因强大,给小孩洗完澡一看,真的冰雪可爱,好看得不得了。
庞理都说,这是他行医这么多年,接生过的最好看的孩子,中气也最足。
提前锁定干爹名分的闻人渡抱着小奶娃,被他萌得不行,爱不释手。
“小可爱,看看干爹,来,给干爹笑一个。”
陌影麻药慢慢过了,刀口疼,虚弱道:“他现在哪会笑。”
“你可别小看,他刚刚就笑了!啊,怎么会这么可爱,吃手手也太萌了吧。阿影,甩了易丛洲吧,我们回去,我带小家伙长大。”
陌影笑道:“不甩他你也可以带,随时能过来。”
易丛洲回宫时,飞入寝殿,首先听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差点从半空中摔下去。
不敢置信地推门而入,闻人渡手忙脚乱哄小奶娃的画面映入眼帘。
“刚刚奶娘才喂过奶,小家伙这是怎么了呀,不哭不哭,干爹在这呢。”闻人渡对着哭了的小宝宝,急得像热锅蚂蚁,却想不出一点办法。
听到开门声,他瞥了易丛洲一眼,“易丛洲,快来抱你儿子。宝宝不哭,亲爹来啦。”
易丛洲仿佛置身梦境之中,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并不存在的汗,望着睁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的奶娃,颤声道:“这、这是我儿子?”
他抬了手,又忍不住擦了擦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