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大学医院精神科的眾人在网路直播节目上目睹了惨死的家犬被弃尸在北门看守所的画面,家燕女士、家猫都悲伤不已,医师则是想安慰哭泣的两人,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护理师、教授两人则是表情凝重,比起对家犬的死亡,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对,北门看守所前面那群被怒火、憎恨冲昏头的民眾,现在正步步逼近,随时都可能衝进医院大厅。
「是,我还在大学医院精神科。」护理师对着行动电话讲话,表情从凝重转变为疑惑,最后变成震惊「『快点逃走』是什么意思?」
「发生什么事情了…?」医师从没有见过脸色如此沉重的护理师,忧虑的气氛越来越浓烈
「刚刚我军中的朋友打过来…他说透过情报系统得知警方决定弃守大学医院,大学医院将不会有保安警察来抵挡民眾抗议。」护理师握紧了拳头轻轻地捶打了桌面一下,在克制中发洩自己的愤怒
「怎么会…警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大学医院怎么可能挡住这么多人…这里都是一群年迈生病的人啊!」医师不敢置信
「好像是…警政署长下的命令。」护理师手掌扶着额头坐了下来,神情十分苦恼「署长把家犬的死怪罪在我们身上…警政署长已经决定要互相毁灭了。」
「怎么会…难道不能请军方帮忙吗?」医师担忧的提出建议
「不可能,这是群眾运动,国家不能出动军方镇压。」护理师摇头,随即认真劝说「现在真的只剩下逃走这一个选项了。」
「我不会逃走的。」家燕女士收拾起悲伤,正经的说「医师、护理师,家猫就拜託你们了!」
「你不要太有自信了,你不知道你面对一群丧失理智的人会发生什么事。」护理师冷眼回应家燕女士,语气中透露对家燕女士天真的鄙视
「不,我知道,我面对过,而且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家燕女士的眼神十分认真「我不能拋下我的丈夫。」
「护理师,你先带着医师和家猫离开…家燕女士这边我会负责劝说的。」教授向护理师命令「你们避免被捲入抗议才是首要条件。」
「现在出发吧…」护理师站起来正要带走医师两人,但行动电话出现的一则讯息让她凝重地停下脚步「『看新闻』…?」
家燕女士立刻转开电视,萤幕上正映着家燕女士、家犬、家猫、医师四人的照片。
「这是…什么?」医师看到自己的照片毫无遮掩的曝光在电视上,一种遭到窥视的恐惧佈满全身
电视上的记者正站在大学医院的研究大楼前面,已经有一些零星的民眾聚集起来,看得出来最大的那群人还没抵达,研究大楼的出入口都放下铁门,封锁出入。
记者开始在电视上解释政府秘密推动的『精神病患杀手研究计画』,并将参加四名精神病患家燕女士、家犬、家猫、医师都点名了出来,并指控家燕女士透过政商关係影响政府,让自己的丈夫駙马能够逃离冰冷的北门看守所,在大学医院舒适的待着。在记者的报导中,家燕女士被形容成一个官商勾结的重大罪犯,包庇杀人犯的共犯,优雅贤淑的外表深藏着十恶不赦的犯行。
家猫的照片甚至没有经过遮掩,毫无保留的被刊登出来,她被形容成长年被家犬酷刑的受虐待儿童,在大学医院的身分是接受人体实验,家猫出着泪声抗议,因为家犬从来没有对家猫动手过,相反的,家猫一直觉得家犬对她很温柔。
医师精神病被记者完整写出来,记者质疑她如此严重的精神病史居然可以在不用经过国家考试的检定,就获得在大学医院精神科工作的机会,一定是透过家燕女士的政商关係关说所致。
「官商勾结」「鱼肉百姓」「受虐待儿童」「关说」这四种形容词分别叙述了家燕女士、家犬、家猫、医师的罪状。
「她在乱说!而且『受虐待儿童』有什么错?」家猫不满的抗议
「太迟了…你们的长相都被曝光了,现在直接走出去会有危险。」护理师面色凝重,正在拟定其他应对方法
新闻上,记者访问了一位壮硕的抗议男子,轻挑的样子绝非善类,男子接受记者访问时发表对精神病患的污辱言论,一边摩拳擦掌的要精神病患都付出代价。
记者问「付出代价是什么意思?」,男子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那个笑容令医师感到十分不安。
「院方和刚刚打电话来了,他说楼下那群民眾只要你们四个…不,三人出面。他们也不会进攻病人所在的急诊、医疗大楼,他们现在只包围研究用的教学大楼。」教授刚结束和院方的通话,将刚刚的通话内容转达给现场的人知道
「院方要我们把他们三人交出去?」护理师脸色沉重
「院方不会做这种交易,但是…」教授欲言又止,犹豫一会才说出「但是…院方也不会帮助我们,他们首先要保全病人的安全…他们决定要关闭研究大楼与医疗大楼的连通管道。」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保护病人是医院的优先职责…」医师试着替医院说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