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实事求是啊!不然这栽赃诬陷的罪名可是要袁大人来担了!”秦老太师一脸得意,秦二公子又乐的漏出了那一嘴七扭八歪的牙……
“不曾……”顾清表情愤愤不平的回答道,换来了秦太师更加得意的表情的看着袁瑾琮,宛如在说:小小年纪还想和我斗,看你还能翻出什么风波?
蒋大人夫妇那边也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到了袁瑾琮的身上,此时整个审案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无一不在袁瑾琮的脸上。
袁瑾琮面无表情的沉吟了片刻,不慌不忙的转身便蹲在了蒋清荷的尸身旁,伸手缓缓的将遮盖尸体的白布掀开了些许,直到露出了那尸体的前胸,那尸体的胸上尽是七扭八歪的牙印,几乎遍布了整个胸膛,真真叫一个惨不忍睹……
袁瑾琮眉头紧皱,手上一用劲儿便将那遮盖尸体的白布完全掀开来,赤裸的女尸体就此曝光在众人面前,蒋大人见自家女儿死了竟然还被如此羞辱,有些愤愤的看着袁瑾琮问道:“袁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啊?”
蒋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赤裸的尸体,更是当场泪如雨下,只有袁瑾琮泰然自若的同秦太师对视着,稳稳的说道:“秦太师方才不是要证据吗?那便好好看看这证据吧!”
“证据在何处?”秦老太师不解,这女尸体算什么证据?
袁瑾琮一声冷笑:“秦太师您好好看看这尸体上的牙印,令公子的牙是个什么样子,您老不会不认得吧?”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秦太师看了看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嘴里那七扭八歪的牙,他再熟悉不过了,一时之间,秦太师再发不出一句言语。
“若秦太师还要声辩,我便命人拿来绢帛白帕,劳烦令公子亲自咬下一枚牙印来做自证清白好了。”袁瑾琮面无表情道。
秦太师气愤的低下头,再无法辩驳一句。
“若秦公子并非奸杀蒋清荷的凶手,这牙印是何故出现在蒋清荷的尸首上?还是说这普天之下会有另一个人的牙齿会同令公子的牙一般,如此别具一格?”袁瑾琮说完,看着一言不发的秦太师和终于嚣张不再的秦二公子,缓缓蹲下身将那遮盖尸体的白布重新盖在了蒋清荷的身上。
见此情景,蒋大人夫妇的眼中满是希望的眼神看着袁瑾琮缓缓走回了公堂上坐好,朗声道:“秦太师之子秦惊羽,求娶礼部侍郎蒋大人之女蒋清荷不成,几次欺辱不成,遂起杀念,奸杀后当街抛尸,情节恶劣,着判其,秋后问斩!”
宣判完亲惊羽,袁瑾琮继而对胥役吩咐道:“将秦惊羽打入死牢!”
话音一落,两名胥役应声上前将那又哭又喊还尿了裤子的秦惊羽拖了下去。
“爹爹救我啊!爹爹救我!”秦惊羽的呼喊声越来越小,秦老太师无可奈何只能愤恨交加的看着袁瑾琮退了堂。
至此,袁瑾琮和秦老太师的梁子再加一桩。
此案至此算是了解,这也是袁瑾琮任职大理寺少卿一职后办的第一件案子,话说回来,即便是在审案堂如何威武霸气,袁瑾琮到底还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家,说不紧张那不是不可能的。
出了审案堂,袁瑾琮的手心都是汗,长吁了一口气,便回了书房去写此案的结案折子去了。
袁瑾琮今日在审案堂之时的模样不仅仅是震慑了秦太师,连顾清也给震慑的不轻,一开始袁瑾琮的出现便有些颠覆了顾清对于女子的认知,顾清从小到大,唯一接触的女子便是自家那粘人的表妹,后来行走江湖,遇到的也大多是女子被欺凌的场景,就连初遇袁瑾琮的时候都毫不例外,再加上袁瑾琮本就长了一副粉雕玉琢,杏脸桃腮的模样,即便是扮做了男人,身上那股子柔柔弱弱的劲儿却是丝毫不减,看上去大声说话都可能会被吓哭的那种,就拿今日公堂上来说,那秦老太师敢那般无赖,似乎更是看着袁瑾琮生了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怎么也没想到袁瑾琮竟然真的敢斩他儿子。
袁瑾琮把自己关进书房,一直到天黑都不曾出来,连晚膳也没用,顾清有些担心却又不忍打扰,直到天色已晚,顾清实在是忍不住了,况且蒋大人要他带给袁瑾琮的话也还没传,于是顾清便去敲了袁瑾琮的门。
门响三声,里面传来了有些无力的一声:“门没锁。”
顾清闻言,推门而入,书房里的袁瑾琮双臂长伸,一颗圆头脸面朝下的趴在了桌子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看的顾清担心不已,慌忙的跑了过来,盯着袁瑾琮的后脑勺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饿……”袁瑾琮有气无力,随之而来的是从肚子传来的饥饿的叫声……
“饿怎么不去膳房?”顾清有些不解。
“唉……”袁瑾琮叹了口气,缓缓的抬起了头,颈椎发出了咔咔两声响,脸上还沾着两滴墨汁,有点滑稽又有点可爱,缓缓开口说道:“我脚有点软……”
此言一出,顾清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袁瑾琮的脚软是因为什么,看着袁瑾琮脸上两点墨汁和被压的有些泛红的鼻头,这副模样不知道怎么的就直戳到了顾清的心窝里,顾清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