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原来联系不到他的时候,比想象中难过。剧组筹备期间给演员放假练台词,她闭关背词三天,只接宋燕的消息。最后一天,她麻木按下通话键,听见宋燕的声音从人声喧闹处传来。“宛姐,出来吃饭了!我,还有林秘书。”“林秘书?凌……凌然呢?”她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话筒里传来林燃的声音,熟悉的文雅,带着歉意:“对不起姜小姐,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在宋小姐家暂住了几天。六哥他也知道,没告诉你么?”“怎么回事??”姜宛要素察觉,迅速下床穿衣服洗头化妆。“燕子你约个地方我马上过去。我要听前因后果。”宋燕难得吞吞吐吐:“你到了再说。”她整个人活过来了似的,神采奕奕化好妆,在镜子前站定,左瞧右瞧,长裙短靴换了短裙长靴,才蹦跳出门。凌然没事,马上就能见到。这想法充满她脑海,快乐得想不了其他事。电话铃声又响,她怔住,站定。手机多年没换过,特殊铃声只有两个,一个是许煦的,一个是姜凝的主治医生。“宛宛。”她接起电话,居然是姜凝本人。健康的,快活的语气,姜宛恍如隔世,瞬刹间,回到八年前。“医生说,我能出院了。这周末回家,妈给你做菜。想吃什么?”06周末,她约了宋燕和林燃去她家蹭饭,宋燕叫了导演,导演叫了制作人,制作人叫了全剧组,于是蹭饭改成包饺子。继父人还在逃,为安全考虑,她把冀州的房子卖了,给姜凝在京郊租了新房子。虽然空荡荡,但东西搬回来略微一布置,比从前那个肮脏破落的家更有人气。她拢着胳膊站在窗前,阳光照进来,瞧着大家在客厅嬉笑打闹擀饺子皮的场景,竟然有种过年的温馨。但好像缺了点什么,是什么呢?她还没琢磨清楚,耳边一个声音响起,是男主演,范柳原。“宛姐,聚餐那天就想问。你结婚了?”“啊,是啊。”她礼貌点头,向后退一步。离得太近,那双狐狸眼睛闪得她脑壳疼。“他今天不来?”他指指她戒指。“嗯,有事。”姜宛偏过脸去,走了几步到客厅。和他独处时她总有种不自在,像在透过他看过去的自己。“可惜了。”他笑:“还想见识下,是什么样的人,能和宛姐在一起。”她挑了个不太圆的饺子皮,不走心地捏了几下。她最近不知怎么了,经常走神。这时门铃响,她跑去开门,见是宋燕和林燃,又使劲向后看了看。“别看了宛姐,帮你问过了,六哥他今天有事。”“哦。”她语气里明显失望,接着拽宋燕到一边。“你怎么今天也和林助理一起来?你俩怎么回事?”破天荒地,宋燕第一次脸红了。摸着头不好意思地开口:“说来话长。”“说重点。”她拧她胳膊。“林秘书挺好一年轻人,你没意思别糟蹋人家。”宋燕被激将法成功套住,横眉竖眼质问:“我怎么了,我也很好啊,怎么就糟蹋了?”宋燕嗓门大,林燃红着耳朵走开,两人擦肩而过时,姜宛看见他唇角破皮,瞪大了眼睛看宋燕:“这么激烈?”“我我我什么也没干啊,在家我都睡沙发他睡床的。”所有人眼光齐齐看过来,宋燕立即补救:“我是说我的狗,狗。”林燃正在喝水,立即呛住,咳得肝肠寸断。宋燕立即跑过去,怜惜地拍了两下:“你伤还没好呢,慢点喝。”姜宛用看遍世态炎凉的眼神最后瞟了一眼那两人,老僧入定般倒了一杯热水,挑了个安静角落思考人生。此时姜凝走来,也端了一杯热水。冷不防瞧见了久别重逢的亲妈,姜宛一时无话。两人对视一会,忽地同时笑起来。“真是。”“跟做梦似的。”她也赞同,两人靠在墙上,相似的眉梢眼角。不远处范柳原看过来,目光停了一会又移开,若有所思。”听说你结婚了,宛宛。都不告诉妈妈。”“哦,这个啊。”她被吓了一跳,缓过神,举起手看戒指。“想着也没必要告诉你。我们其实……不能算结婚。”“怎么回事儿?你俩没领证,还是他不喜欢女的,找你形婚?”“妈你怎么连这词儿都知道。”姜宛失笑。“院里小护士每天聊天话题可多了,我也听了不少。什么时候带他来吃饭?我想看看。”“他很忙的。”姜宛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低了头。“说不定下次见就是分手了。”“如果这么不靠谱”,姜凝端详她表情:“就算了。”说完,又补一句:“但妈妈感觉,你舍不得他。”“妈你说什么呢。”姜宛诧异。“你从小就这样,舍不得要什么东西,又不说,都显在脸上,眉毛都皱了,瞅瞅。”她抱着姜凝,脸埋在她毛衣里,好伤心。“妈,你能回来,真好。”07深夜十点,包饺子的人吃完散尽,范柳原留下来洗碗,最后一个走。姜宛和他肩并肩,洗了碗扫地,忙活到深夜。他话不多,但处处在意细节。帮她递东西,收拾杂物,配合熟练。姜凝端着水杯在一边看,看了一会,开口问他。“小伙子,你多大了?”“二十三。”姜凝满意点头:“和我家宛宛差不多大。”“宛姐出道早。”他把她赶到沙发上休息,自己清扫了剩下的,拿起包,对姜宛眨眼:“不送我一下?”姜宛反应迟钝,连哦两声才拿包出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路灯下,范柳原站住了。“宛姐,我知道你觉得我长得像许煦,对我一直有距离。我看过你们的八卦,抱歉。”她瞧着那张脸,心里想的是别说像,除了声音气质,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我不是他,我比他好。我也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