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到家中时正好九点不到。无论是对谁,现在去睡觉都还太早。她窝在沙发上剥巧克力吃,不知不觉又因浓郁的酒心染上醉意。此时,他终于洗完澡,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半干、刘海拢在前额的模样,像是骤然年轻了十岁,但他却对将刻板老成的装扮情有独钟。转眼间,他在穿衣镜前戴上金丝眼镜,又变成她熟悉的样子。他倒了半杯白葡萄酒,在她身边落座,却不由分说捉起她光裸的小腿,“怎么就穿这么点?不行,你会冷的。”“在家里,又没关系。”她躲着他,将腿收回长袍底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又忘记剃毛了。一时无言。他见她别扭,实在不忍心再逗,只隔着一段沙发,玩味地遥望。她被他盯得颇不自在。明知他此刻的脑子里已经又塞满黄色废料,似要用眼神将她扒光,她却不得不端起架子,陪他演完这场狩猎游戏。于是,她先道:“今天我去见程凛,她的反应有些古怪。她或许已经猜到些什么。”他却不以为意地笑,“她猜到又如何?随她去吧,这事她管不着。难不成还能去家长那里告状?”“也是。我是不是暂时该离她远点?”杳又问。他却忽而坐正,神情严肃地望她,“她对你说了过分的话?”突如其来的误会令她慌乱,她语无伦次地解释,“没有的事。就是随口……平常聊了两句。没关系的。”“那看你吧。平常心就好,不必刻意对她怎么样。她知道也就知道了。反正这种事,迟早是瞒不住的。”他这番话又不免教她一怔。原来他的想法恰好相反,她一直坚信彼此的关系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住,就像学生时代所有不在人前搭话的秘密情人。她深吸一口气,试探道:“被人知道,下场会很惨吧。”“他们又管不着。”他依旧不改无谓的淡然。但她却为这番事不关己的姿态感到愠怒,再度回想起往日被他忽视的种种,揪起他正要作骂,终于红着眼蔫了劲,埋下头呢喃道:“可是我好害怕。”他徒然叹气,许久才将她从大兜帽里拎出来,抱进自己怀间,“这种时候就多依赖我一些吧。总不该是你一个人辛苦强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可以在第一时间只想到我,我都会为你解决。”说罢,他又是半杯酒入喉。但酒液未尝下肚,却原封不动灌进她的唇关,又从嘴角溢满而出。他顺着溅落的甘醇,寸缕不遗地慢酌胸前香雪。嫌猜情意才上眉头,毛绒睡衣已又如蝉蜕般一片狼藉。浴后的少女肌肤,正含娇带怯泛出薄红。她望见,他的神光宛如深雾。眼底似漾着千尺的碧潭水,一点一滴,写满山雨欲来的深情与渴念。眼尾却是芊眠如丝的桃色。方才在车上,他正是这般看着她,只那会天太暗,怎么都瞧不分明。“做爱吧。反正也无别的事可做,不是吗?”他揽上她,闭着眼柔声诱劝道。或许他也有诸多无能为力,但此时此刻,她们都选择了同样的逃避。至少无论在何时,她都可以逃去他的身边,将他所在的地方当成是家。她将他的手迎向空无一物的腿心。她知他等下定还会要,从方才洗完澡就没穿内裤。先受不了的一定是他。然而,最为这场恶作剧而心惊胆战的人,反而是她自己。明明都已做过许多次,她还像最初时未经人事一般,一见裸裎的肌肉线条,就情不自禁地羞怯难当。就在方才,她明明只是轻轻一拽,他身上的浴袍就哗地散开。性器正似弓弦昂扬着,紧贴下腹。从她半卧的视角看去,正一览无余。她的注意彻底被那处夺去,不知不觉盯得发愣。却不防久因紧张而充血的阴核,骤得了爱抚,酥麻的爽快几令她双腿打颤。“你喜欢我这样弄?”她咬着唇地微微点头,握着他的指端,更深更重地碾上小核。“变得好硬。”但一找到那处敏感,他便撇开她,极尽折腾地揉捻,铁了心要将半腐的果肉彻底捣坏。清涟如注的y水似化开的初雪,乍看未曾显山露水,却长久从窄缝间涌流不已,沾得他满手是晶莹的长丝。他故意收手磨她的耐性,却在她耳边悄声道:“置物架左边的第二格有瓶润滑。你真的一次都不舍得让我用啊。”听后,她更是无地自容,仿佛他将她想成黄文里怎么都欲求不满的荡妇。哪有那么夸张?大约也只是喝了酒的缘故吧?她皱着眉不敢说话,却一把将他拽倒,用柔软的大腿根磨蹭,可怜兮兮地望他。她觉得就差坐在他身上硬上弓了。但她是有骨气的,绝不会再像上次,说那些如他所愿的放浪荤话。可他终是轻咳一声,从她沙发上起来,从茶几底下取出一枚大礼品盒,让她打开。一眼望去,里头全是纯白的狐狸茸毛。毛绒玩具吗?她满怀疑惑地拆掉包装,捧出那团茸毛,却听他眨着星星眼央求道:“为我戴上吧。”她倒并非不愿,只是他又先斩后奏,事到临头才将东西拿出来。但他继续怂恿道:“如果不给可怜的老男人一点情趣,他会早泄的。”
她彻底被他这番话气笑,“好啊,我给你数着时间。你等下做不到一刻钟,就准备整晚上跪阳台吧。”“一刻钟?”他意味不明地暗笑,不知是嫌这时间太长还太短。最后一步,他为她系上红绳金铃,成为全身上下最鲜明的亮色,像是一件礼物终于打包完成。他挽着她的手缓缓来到客厅的镜前,铃铛也在寂静的夜里摇个不停。“一定要这样吗?”她仍旧蜷缩着身体,迟疑询问。太过赖皮的话,她也不似他厚颜无耻,说得出口。“为什么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