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理纱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托尼·欧凯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与爱人有着七分相似的少女,骨子里却是流着一半仇人的血液,那种与生俱来的野心与王者风范,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艾理纱啊……你的野心太大了,你知道吗?你这话如果散播出去,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想要肃清的对象。”
“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分寸,也知道想要动摇几千年传下来的王位世袭制是有多么困难,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要试一试,以……末代女王的名义。”
艾理纱朝托尼·欧凯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当晚,艾理纱没有通知任何人,骑着一匹瘦马离开了欧凯王国,她没有回卡姆拉德,而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一路向北,往桀马利国走去。
穿过茂密阴森的丛林和险峻陡峭的戈壁,一路上走走停停,经历了许多危险,终于在三天后,艾理纱抵达了传说中的“恶魔之国”。
和料想中的不同,桀马利的王城并不存在于滚烫炽烈的岩浆之中,也没有长着恐怖獠牙的食人妖魔,有的只是和卡姆拉德、欧凯一样的繁华城镇。
时值桀马利国的新年,家家户户都点上火棘灯,整座城都被红色浸染,在喜庆之余平添了一丝诡异之感。
艾理纱身披黑袍,遮掩面目,牵着马来到一家驿馆,要了间房,还特意叮嘱伙计将食物送到房间门口。
有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艾理纱的警惕心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从进入驿馆开始,她就绷紧神经,提防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接触过的人或物。
确认房间里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后,艾理纱脱下黑袍,露出一头乱乱的短发,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剪短了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并染成了不起眼的棕色。
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艾理纱却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流出,她已经学会怎么压制潜意识中的自己了,那就是永远保持野望,不让那家伙有机可乘。
笃笃笃……是送饭的伙计来了。
艾理纱迅速披上黑袍,把门打开了条缝,确认是伙计后才打开门,接过餐盘,并递给他两枚金币:“请帮我保密,无论什么人问起我,都一律保持缄默,明白吗?”
伙计本就对这个装束古怪的人感到胆寒,现在又被勒令封口,更是害怕得不得了,摆手道:“小的不敢收您的钱,但您吩咐的事小的会照做的。”
艾理纱也不勉强,关上了门。
饭菜看起来很是可口,只是艾理纱吃什么都一个味道,确认食物无毒后,她快速吃完,接着便开始准备晚上的计划。
她打听过情报,桀马利的新年是君民共同度过的,等到午夜十二点,所有王城百姓都会齐聚宫门前,向国王行叩拜大礼,而国王则会在这时进行“选妃”,被选中的男孩女孩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临幸”。
活脱脱的一场淫乱派对。
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半个钟头,艾理纱还有充分的时间找一个好的位置“观摩”,她跟着大波人群向王宫门口进发,却发现最好的位置前挡了一排的士兵,严阵以待。
前面堵着,后面又进不去,一时间人声怨怼,还有的人和旁边的人吵了起来,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艾理纱拉紧兜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既然正面走走不通,那就换个地方吧。
艾理纱盯上了王宫前的一棵树,树上枝繁叶茂,还挂着许多火棘果装饰的彩灯,是个好位置。
艾理纱攀了上去,但很快有人过来驱赶她:“不准上神树!愚蠢的外地人快给我下来!”
艾理纱才不管他,顺手摘了颗火棘果塞进嘴里,味道还可以,和山楂差不多。
底下那人见她如此明目张胆,也不拦了,站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庆典开始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突然响起,接着漫天烟花炸裂开来,人群也不再是一片嘈杂,而是出奇地一致欢呼,连欢呼声的频率都希望。
神树上方的枝冠猛烈地抖动了一下,许多细小的叶片飘落下来,艾理纱的外袍被叶片割坏,露出真容。
但艾理纱并没有自乱阵脚,她里面还有一层伪装呢。
“这就是神树吗?果真是被赋予了神力的。”
艾理纱从树上下来,抖了抖残破的衣袍,不顾旁观者的惊诧,抽出长剑,一剑砍掉了神树的一棵枝杈。
枝杈整个栽倒在地,险些砸到路人,鲜红的火棘果一落地,就化成了腐朽的粘稠。
艾理纱觉着一阵反胃,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你们这树枝可真是一点力量都没有啊,不然怎么会被我轻易砍断呢?”
“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路人们皆是一脸愤懑,“冒犯神明,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艾理纱道:“我不怕,因为我就是神明的使者,是来推翻你这腐朽的王朝的。”
这回众人的态度不再是惊恐和厌恶,而是嘲笑,他们咧着嘴发出小丑一样的笑声,每个人上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