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阮芯点了点头。
盛弘走到阮芯面前,有些激动地问道:“她…她现在可好?”
阮芯摇摇头,有些难过。
“我娘她…已经走了好多年了,大概在我六岁左右的时候就去世了。她生下我后身子一直不好,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银钱治病,日积月累,早早地就扛不住走了。”想到自己妈妈走得也早,她眉眼间忧伤尽显。
“你娘真的是盛玉?”盛弘说话间,声音颤抖。
阮芯点头。
盛弘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盛玉这两个字,瞪着眼睛身子一软,坐到了身后的石凳上。
阮芯赶忙上去把人扶住。
“您没事吧!”
盛弘脸色泛白,嘴唇发抖,眼泪从他满是沟壑的脸上划过,看起来痛苦万分。
尤管事好似知道些什么,缓步走到盛弘身旁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说,“盛玉是不是就是你的……”
盛弘捂着脸,点了点头。
“哎!”尤管事摇着头,安慰的在盛弘肩上拍了两下,跟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阮芯后退两步,盛弘、盛玉?不会那么巧吧,眼前的老头难道是她的外祖父?
她既惊讶又不敢相信,不确定地蹲在盛弘身边,小声问道:“我娘是您的女儿?”
盛弘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外祖父?”阮芯这声外祖喊得有些哽咽,她没想到居然在这还能遇上亲人。
她不知原身的娘和外祖父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盛弘现在的样子,充满懊悔和气愤。
盛弘缓了缓神,抬头问阮芯,“你爹呢?”
提到这个人,阮芯不由得皱起眉头,“不知道,说不定被打死了。”
“他是不是对你们娘俩不好?我早就和小玉说过,那个阮三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长得人模狗样,说话油腔滑调没有一句实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怨我!怨我啊!”盛弘握紧拳头狠狠锤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阮芯在盛弘身边坐下,许是因为盛弘是原身的亲人,她也不自觉地对盛弘多了一分亲近,“太小的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娘总是哭,阮三早就不怎么回家了,他在外面有相好的,是原来青楼里的妓子,偶尔回来不是问娘要银子,就是抢了娘的嫁妆去当,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加上终日以泪洗面,早早便去了。”
盛弘听完久久没再说话,但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阮芯已经大概能猜到这是个什么故事。
想必杨西村的那处宅子也不是盛玉口中说的嫁妆,说不定是她用自己的银子购置的。
阮三好吃懒做,惯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别人,再加上年轻时长得也算风流倜傥,把涉世未深的盛玉哄骗了去。但是那种人的感情怎么会长久,最后还是辜负了盛玉的一片真心。
阮芯没再多问,她不想再揭盛弘的伤疤,只是这样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睚回来了。他刚进府门,便看见三人一言不发地坐在石桌前。
“你们三个怎么坐在这?”
阮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下一动,她想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谢睚。
她小跑两步来到谢睚身旁,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你回来了!我在将军府找了我的外祖父!”
谢睚看看扶额的盛弘和没有任何表情的尤管事,心中已猜到一半。
“怎么回事?”谢睚问。
“很偶然,我以为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外祖父,尤管事说外祖父是你找的名厨,那我这么会做饭肯定也是外祖父遗传给我的。”
自己一个人过久了,猛然间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亲人,阮芯面上掩饰不住的开心。
谢睚轻笑,“那我几年前找到盛师傅的时候,月老就已经给你我二人绑上了红绳。”
盛弘慢慢抬起头,“什么红绳?”
阮芯抿唇,默默地站到了谢睚身后。
“我与阮芯已经约好,过两年便娶她过门。我们……”
不待谢睚说完,盛弘便抬手打断说:“王爷,我在府中多年,知道您的为人,但您身居高位,这婚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私定终身就能决定的。阮芯还小她不懂,但是我看得清楚。日后你回京中迎娶贵女,阮芯便和她那娘一样成了弃妇,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抑郁而终。”
“盛师傅既然说了解我的为人,为何还会有这样的顾虑,我并没有迎娶贵女的必要,也不会被任何人左右了婚事,待我迎娶阮芯之时,必是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的王妃只有可能是阮芯一人。”谢睚一番话说得真切,阮芯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谁知盛弘轻哼一声,“王爷现在自然会捡好的说,我老头子也是半截入土之人,也不怕得罪于你,我女儿已经走了歪路,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阮芯万万不可步她娘的后尘。”
阮芯没想到认亲把自己的亲事也给认没了,走到盛弘身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