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时京中的兵力已全被叛军控制,就算我快马加鞭赶回,也还是晚了一步,卓坚将军为救云阳惨死在叛军的刀下,所以云阳登基之后,就封卓坚将军为镇国侯,还封了他的两个女儿卓筠和卓姝为郡主。”
阮芯听到这里,坐起身看着谢睚,“那叫皇上娶不就好了?”
“云阳登基那年才六岁。”
阮芯一下愣住了,她一直听他们说云阳,想着谢睚的弟弟应该也比他小不了几岁,那这样一算,玉云阳岂不是比甘棠还小?
谢睚看阮芯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说:“云阳今年才十五,比甘棠还小半岁。”
“那卓筠?”阮芯见卓姝也就二十出头,卓筠应该也不大吧。
“卓筠今年二十了吧。”谢睚不是很确定。
“她一直在等你?”阮芯问道。
“应该说,她在等姨母的指婚,不一定是我。”
“好吧,但是一个姑娘家的好年纪就这么两年,你姨母一直这样拖着对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阮芯忽然生出了逗逗谢睚的心思,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俗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你常年在边关,都没有和人家卓筠姑娘好好相处过,万一你们合适呢?”
随即,阮芯便看到了谢睚的眉毛上挑,一般这人生气的时候就会是这副样子。
“好了好了,我说笑的,我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这样做我才说的嘛!”就见阮芯嘟着嘴,眨着两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谢睚。
谢睚几乎是瞬间就没了脾气。
阮芯极少会和谢睚撒娇,要不是现在气氛正好,她也确实心情好,否则打死她她也不会做这样的表情。
“一切都是姨母的一厢情愿,我从来没有应允过,也不会存在什么日久生情,我只相信一见倾心。”
阮芯觉得又有些肉麻了,她没敢问谢睚对自己是不是一见倾心,换了个话头问道:“我记得甘棠说过,太后之前想过要加害于你?”
谢睚似乎不怎么想说这个,阮芯刚要再换个话题,谁知他开口了。
“应该是为了保住云阳的帝位吧!当初我回京之后,想拥立我的人不满我推举云阳上位,三番四次地要加害他,姨母为了保全自己和云阳,找过人给我下毒。我死了云阳就是先皇唯一的子嗣,也就只有云阳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但是一直到最后一刻姨母还是下不了决心。她找到我,把要下毒的事情告诉了我,还说只要保她们母子平安,云阳不做这个皇帝也可以。”
“那这样说来,你姨母她算是逼不得已。”
谢睚站起身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吧,她和母亲都不是自愿嫁入皇宫,母亲在冷宫时,她也经常偷偷跑来看我们。我理解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做出的事情,何况她最后并没有下毒害我。”
阮芯望着谢睚的背影说:“人总有一时想不通的时候,你姨母这样看来也算是个好姨母,除了想替你包办婚姻有待商榷。”
谢睚回身笑笑,走到床边坐下,握着阮芯的手望着她说:“一切自有定数,我二十多岁还没有意中人,可能冥冥之中就是为了等你。”
阮芯抽出手环抱住自己,搓了搓胳膊说道:“你严肃和肉麻怎么能转换地这么快,我适应不了。”
谢睚俯下身把人搂在怀里,抵着额头悄声说道:“你得学会适应,我都在学着怎么肉麻,你也要学会怎么适应肉麻。”
阮芯轻哼一声,随后在谢睚的唇上咬了一口,谢睚总是被阮芯这样挑逗,早就没了什么意志力。阮芯看着眼前的人眼眶逐渐发红,没一会儿自己便被堵住了嘴唇,沉浸在彼此炙热的爱意里。
第二天一早,阮芯是被院中的嘈杂声吵醒的。
三三轻轻推开门,走到阮芯床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姐,前院来了两个人。”
阮芯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第一眼看到三三,还以为自己在蓝河镇,“还没开始营业呢,让他们开门再来吧。”
三三看阮芯迷糊的样子,噗嗤一笑,“你还当咱们在店里啊,这里是摄政王府。”
阮芯猛地坐起,这才回过神来。
“来了什么人啊,怎么这个院子里这么吵?”
三三把衣架上的外衣递给阮芯说道:“院里的是王爷派的人,说要清点他房里的珍贵摆件,让都装箱。”
起床气倏然消散,阮芯不禁翘起嘴角,她的随口一提,谢睚都会放在心上说到做到。
“甘棠来了,还有一个不认识,她俩在前院呢,不过我听甘棠喊她卓筠姐姐,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听到“卓筠”这俩个字,阮芯的瞌睡彻底跑得无影无踪。
“谢睚呢?”阮芯起身穿鞋,走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前,准备找一套可以见客的衣裳。
三三把给阮芯打的热水放好说道:“王爷一大早就和狄朗去将军府了,说是商讨萧景宣在朝内同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