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去看看吗?”阮芯问身边的谢睚。
“我也是娘家人,你不能去,我自然也去不得。”
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片喜庆之色,谢睚不禁叹了口气。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叹什么气啊!”
“义妹都嫁人了,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说着,谢睚又叹了口气。
阮芯轻笑,心想自己要是再不嫁,谢睚怕是要日日念叨了。
“你不是找人看日子了么?”阮芯问。
谢睚一本正经地转身看着阮芯说:“看了,说下个月十二就是良辰吉日,你嫁吗?”
下个月十二?阮芯算了算这没几天了,但是她不确定谢睚说的是真是假,于是走到谢睚身边,抬头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你诓我呢吧!这还有二十天,就算我肯嫁,也来不及吧!不是还有三媒六聘,男方提亲、双方定亲最后才是成亲吗?”
这几日阮芯陪着三三,这古时候成亲的事宜她大概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还有,我外祖父不在京城,如果你就这样仓促娶了我,也不怕回了蓝河他打你啊!”
谢睚盯着阮芯看了半天,没有回答她的这些问题,而是拉起她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
进了院子,谢睚直接带着阮芯穿过东边的角门进了后院。她倒是第一回 来后院,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功夫好好在这院子里参观一二。
两人进到后院的东厢房内,里面的红木箱放了一屋子。
阮芯呆愣在原地,看着谢睚说:“这……”
“这些我一回京便命人备下了,本想着回蓝河时带回去向你外祖提亲,如若你应了我,这二十天我便想办法把你外祖从蓝河接过来。”
摸着这些红木箱子,阮芯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谢睚私下已经都做了准备,自己却整日想东想西。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让谢睚把彩礼都准备好了还不和自己说,一个人默默地做了这么多事。
阮芯在心里骂自己,看着身边的谢睚,再也忍不住扑在了他的身上:“你为什么都不说,在蓝河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了你红绳戒指,早已认定是你,本想着回了蓝河就商量成亲的事情,谁知你自己全都准备好了。就下个月十二,不改了,咱们也别折腾外祖了,他老人家本就答应了你我的婚事,我在京城嫁你,到时回蓝河回门便是,明日我就给外祖寄信,他肯定不会生气的。”
谢睚听着阮芯的告白,抱着阮芯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一直在等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只知道把人抱着,嘴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多年来,母后的日日悲泣,父皇的不闻不问,让他在感情上一直封闭着,也没什么安全感。虽说姨母对他多加照拂,但是曾经的杀心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坎。
他喜欢的东西太少,阮芯却是最珍贵的一个,才让他这般小心翼翼。
此时他发着呆想了很多事情,下一步该干什么,好像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又好像没准备,二十六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做事毫无头绪。
“你怎么了?”阮芯知道虽说谢睚不至于高兴地跳起来,但是这样不发一言一动不动也不对吧。
谢睚醒了神拉过阮芯,说话的时候急促又兴奋:“明日我便进宫,嫁衣我按你身形早就开始做了,是让太后娘娘找宫中绣娘做的,凤冠你还记得那日在珍宝阁老板娘说她们还有个镇店之宝吗?我也买来了,明日我就命人重新布置府邸,至于三媒六聘,我……”
没等谢睚说,阮芯便抢先了道:“我在京中没有亲人,你的心意我都懂,如今这一屋子的聘礼我都看在眼里,再多的就别弄了,你放心,这些我都会好好收着,等咱们回蓝河的时候,我把他们都带着,放到咱们的新宅子里。”
谢睚眼眶发红,阮芯的这些话实在动人,他们的新宅子,他多年漂泊的这颗心,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有他最心爱的人。
他俯下身,头垂到阮芯的颈窝蹭了蹭,就像个孩子一样。
阮芯感觉到颈间有些湿意,但是她没有拆穿谢睚,而是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说:“我想要的婚礼就是三五好友一起吃个饭,有个见证,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有多奢华,只要那个人是你就行。”
俩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谢睚缓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回了句:“好,一切听你安排。”
缓过神的谢睚平复好心情又拉着阮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拉开书柜上的抽屉,接连捧出五个盒子放到桌上。
“你来!”谢睚朝阮芯招了招手。
阮芯乖乖走过去坐好,看着谢睚把桌上的盒子依次打开。
“这些是银票,各个庄子、铺子的房契、地契还有田产账目都在此处,之前都是姑姑在打理,现在全部交给你。”谢睚把五个盒子并排,一齐推向了阮芯。
阮芯看着面前的几个盒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姑姑管得好好的,你拿回来干什么?平白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