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鹤衣失笑地拉过五条悟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去:“你对自己也太应付了吧?”
虽然已经结婚了,早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交待在鹤衣手里了,但是看着自己亲手的戒指被她缓缓推进指根的时候,五条悟还是会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无与伦比的凶兽知道枷锁在一层比一层深,但它仍旧选择克制住天性中的不羁,乖顺地低头。
“这叫主次有别。”言语间门,五条悟晃了晃手,那枚比世界上最顶级的祖母绿宝石还要纯净又浓艳的石头一眼就能抓住人们的视线。
禅院鹤衣看着轻易就能感觉到咒力的戒指,觉得莫名有些像动物的标记行为。
属于另一个人的咒力被戴在手上,明明白白向其他人昭示着或者警告——这是我的。
禅院鹤衣还没来得及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感觉眼前一花,她被五条悟从后山的神社重新带回了院子里。
身量高大的青年俯身亲了她一下,然后顺势握住肩膀,捞住膝弯,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往里走。
“新婚之夜被浪费就太不好了吧~”
“...都结婚多久了。”
“登记结婚是登记结婚,戴婚戒是戴婚戒,大家都是结婚,鹤衣你不可以厚此薄彼的!”
禅院鹤衣:......
不知道是因为在五条家的原因,还是单纯只是因为五条悟任性的程度又上了一个等级,那枚精巧华丽的戒指差点在戴上的第一晚就陪着主人一起在锻造者背上留下足以渗血的抓痕。
水口伊介被扣在五条家的事情正好成了禅院理穗联系利川绫的敲门砖。
水口家虽然是关东地区任务统筹的负责方之一,但是如果他们被人抓到了什么致命的把柄,自然有的是人想要把水口家从高层的位置上拉下来,换自己上去。
利川绫背后是利川家,本身又是关西地区窗口的负责人,如果她有野心的话,自然会为这件事情出力。
利川绫听完禅院理穗的话后,一是震惊水口家竟然这么倒霉被正主抓到了现行,二是震惊禅院理穗的来意。
“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御三家会在意普通人社会的安定。”
在利川绫心里,御三家和自己那个见钱眼开,只会贪慕虚荣的家没什么区别。虽然她知道五条悟和禅院鹤衣都在东京高专上学,但也没有多少改观。
“鹤衣大人说她只是不想那些烦人苍蝇嗡嗡嗡地在耳边乱转罢了。”禅院理穗并没有把事情的上升到利川绫以为的那种高度,“有束缚在,利川小姐完全可以放心禅院家的目的。禅院家需要的只是秩序正常的咒术界,并没有掌控咒术界的想法。”
听完禅院理穗的话,利川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犀利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说:“禅院家主和五条家主已经结婚,不说两个家族联合起来,单说二位家主本身,就能做到这些事情吧。”
绝对的武力之下,那些贪生怕死的人只会朝他们摇尾乞怜。
“想必利川小姐应该听说了今日继任仪式上发生的事情。”
提起今日的继任仪式,利川绫的表情古怪地点了下头——
两位家主都未出现在仪式上,当真是给所有人都上了一课,对他们任性程度的认知也再一次被拔高。
禅院理穗笑容不变地说:“不管是鹤衣大人还是悟大人,都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情。武力能够震慑,但是并不能让他们尽心做事。与其还要分出精力管理,不如从一开始就换掉。”
“这对利川小姐来说和原本的工作没有区别,但是却能走到一个更高的位置,改变更多的事情。”
决定要和利川绫接触后,禅院理穗多方打听过利川绫的消息。利川绫不被家族重视是真,办事认真负责是真,更重要的是,她大学时交往的普通人恋人,被她家族逼死了。
复杂的仇恨,足以驱动她站到家族的对立面。
房间门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响起半声叹息。
“你说的对。”
当水口家来五条家接人时,水口伊介身上的职位早已经被其他家族撸了下来,换成了一个小家族出身的人。
亲自来接人的水口家主,甚至连五条家的门都没让进,只有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陪同不过两天就明显消瘦了一圈的水口伊介站在大门口。
“水口家的事情,五条家会好好清算的。”年轻人语气温和地说。
听到他的话,水口家主的眼皮一跳,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戳进地面:“五条家并没有证据水口家做了什么!光凭一时昏话就要定罪,五条家要如此霸道吗?!”
“有没有证据并非你们说了算。”年轻人笑着瞥了一眼身旁脸色苍白的水口伊介,“时间门不早了,水口家主还是早点回去了,夜晚山里风大,万一吹散了身子骨可就不好了。失陪。”
充满岁月感的厚重大门缓缓合上,充分表明了主人家的不待见。
水口伊介在寂静中怔然抬首,对上那双浑浊又阴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