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内,便是满脸笑容的同康熙请安,其中九阿哥的举止神情还稍微收敛端庄了一些,玉格却是恰恰相反,整个把心里的情绪想法都表到了脸上,两只眼睛和高扬的嘴角,几乎就明晃晃的写着,我差事办得太好了,皇上一定会夸我的,快夸我。
康熙本也满意台州如今景象,尤其是运回京城的东西,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于是一瞧见玉格这模样,脸上便也没绷住,跟着笑了起来,点着玉格对身旁的阿哥和大臣们道:“瞧瞧,朕还没说话呢,他们就已经得意上了。”
九阿哥被康熙一个‘们’字,和玉格并到一块儿,正要回诸如儿臣不敢之类的规矩客气话,玉格已经忙不迭的点头,“嘿嘿,要么怎么都说皇上圣明呢。”
噗,十阿哥没忍住别开头笑出了声。
原来这皇上圣明竟是这么个用法。
九阿哥头一回被玉格这样‘连累’,颇有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她。
玉格依旧笑得赖皮又坦荡。
九阿哥心里略微挣扎了一瞬,余光扫到自个儿汗阿玛并无生恼发怒之意,便也微微一笑,放松下来,由着玉格去发挥。
“哼,”康熙不带怒意的轻哼了一声,笑着抬手道:“都起吧。”
“是,谢皇上。”玉格和九阿哥利落的起身,笑嘻嘻的站到一处,等着皇上问话。
屋里另外还站了不少人,阿哥、大臣还有内侍宫女们,可谓是济济一堂,如此人多嘴杂的情况下,康熙并不会说什么要紧机密的事情,只大致问了问台州的情况。
九阿哥这几个月实心办事儿,自然是对答如流,屋内的阿哥大臣都笑看着他,以示赞赏或恭喜之意,不时还有大臣惊呼着出声抬花花轿子,“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难处,九阿哥不愧是皇上的阿哥,此番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这抬轿子的人身份不低,乃是镶黄旗汉军都统、佟国纲的长子鄂伦岱,与康熙本人既是姑表兄弟,又是姐妹丈与妻兄弟的关系,身份地位既尊又贵。1
是以他这一出口,屋内笑着应和之人越发多了起来。
大臣阿灵阿也笑着出声道:“只看台州证券账上的数目字,便知九阿哥的本事,这才不过数月,若是再好生经营上几年,怕是能抵得过半数盐税之收。”
这一位同样位高权重,与康熙还是姐夫与妻弟的关系。
屋内应和之声一时更热。
九阿哥此次台州之行,功劳是实打实的做下来的,耀眼得紧,所以即便是四阿哥等人也只能站在一旁陪笑,说不出不好的话来。
九阿哥还谦虚的笑笑,十阿哥已是满面春风,得意洋洋。
玉格笑着站在一旁,像是在赞同,又像是在傻乐。
康熙从众也从屋内气氛的面带微笑,偶尔似是而非的微微一颔首,像是一位为自个儿儿子的出众而欣喜却又谦逊的父亲。
但实则一句没接鄂伦岱和阿灵阿的话茬。
玉格的腮帮子笑得有些累了。
康熙道:“九阿哥还需历练,不可夸赞太过。”
康熙浅浅一句收了尾,便话音一转,关心了几句他们路上的情况。
九阿哥一一答了,康熙这才笑着点头道:“差事办得不错,等回去朕好好想想赏你们什么。”
九阿哥正要谦卑客气的说都是儿臣应当做的,玉格已经眼睛一亮,不住的点头笑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下个月就要成婚了,这成婚要给假吧?”
屋内热闹的气氛一顿,片刻又轰的笑开。
康熙笑着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又拉着脸道:“连着冬至、元旦和元宵一块儿,给你放到明年三月如何?”
屋内的笑容稍稍收敛,赋闲到明年三月,那岂不是要闲置她小半年?
皇上这是、恼了?
不待众人想明白,也不待众人思虑明白关系利害,玉格利落的磕头谢恩道:“奴才谢皇上恩典,回皇上的话,好,特别好,嘿嘿,放到三月,正好还能赶上皇上的万寿节,嘿嘿,皇上就是皇上,英明!圣明!”
康熙原本板着脸,也只是佯怒,见她如此打蛇随棍上,也不过轻哼一声,并没有多少怒意。
几位大臣见状,客客气气的说着缓和的话,心下却开始琢磨若玉格真赋闲四个月,她空出来的差事……台州那处、还有金缕记,可正经都是肥差。
几位阿哥大臣隐晦的交换着眼色。
十阿哥又意外又不意外的佩服着玉格的大胆。
康熙垂眸饮了一口茶,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
台州之事,若是论功行赏,玉格当居首功,若是首功之人都赋闲在京四月,那旁的、要把九阿哥从台州证券里头摘出来,也很能说得过去了。
康熙放下茶盏,眼中的笑意怒意已叫人辨不分明,只道:“若此次巡幸塞外,你不出别的岔子,丢朕的颜面,朕就准了你所请。”
这点的又是她骑射功夫的事儿,虽说短时日内把骑射功夫练好不容易,但以她和蒙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