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中国一处山中。
冬天寒冷,山上佈满了梅花,她们总是孤独的,自个儿在冬天出落,姿态古雅而清秀,不看花儿便已经足够美丽,一股别具神韵、清逸的香味飘来,给严冬多了几分幽雅。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鐘声到客船。」一七旬老者吟道,声音悠远,回响不绝。
「师父,天时过了,早入冬啦!您看着梅花唸这诗也不对啊!」华山十四剑中排行第七的叶寒山说道。
「呵呵,无妨,吟诗作对,本就不看季节,想吟便吟,想唱就唱,自在多了。」老者便是王寻剑,他淡淡笑道,十分随和。
这里共有十三个人,不论男女,都穿着和沐騫离一样的青色长袍,只老者头上多了顶混元巾。
「这里的梅花真好看,师姐见了一定喜欢。」一清秀少女说道,少女名叫白清裳,是当代华山派唯二女弟子之一,排行第十二。
「说到九师妹呢……」
「其实啊!」
「九师弟也怪可怜的。」
三道十分相似的声音响起,若不仔细听,很难发现是两个人所发出。
洛晓风、洛残月,分别排行第三、第四,是对双胞胎,两人合作,一手「两仪剑法」在同龄人中难觅敌手。
「十师妹年纪幼小,顽劣一些,并不碍事」二师兄叶枫桥桥笑道,他是叶寒山的堂哥,二十六岁较之叶寒山长了六岁有馀。
「这么说来,江霄也该出去转悠一下就对了?」五师兄俞霜天笑道,江霄排行第十四,仅有十二岁,在华山十四剑中年龄最小。
「闭嘴。」大师兄张继衣沉声喊道,不论武功修为,亦或是品行年纪,在华山都属他第一,因次王寻剑早早便立下遗嘱,待他百年以后,张继衣继任为华山掌门,无人反对,就连平时最得青睞的柳夜鐘都没有异议。
虽说名义上华山十四剑皆是同辈,但自沐騫离起,武功基本上藉由张继衣所代传,王寻剑除对沐騫离和其师兄遗女青眼有加,偶尔指点几招外,甚少指点馀下四人,严格来说,柳夜鐘看似排行第八,实是王寻剑真正意义上的关门弟子,颇得喜爱。
华山十四剑中,张继衣年龄最长,已经二十七岁了,和江霄足足差了十五岁,不过算起来两人辈分仍是一样,因年龄差的影响,一代弟子中,即使出了两、三位掌门人并非空谈。
「师父大老远带咱们过来,恐怕不只是看个梅花那么简单吧?」墨如玉问道。
「当然不是。」薛青洋附和道,这两人一个排行第十一、一个第十三,年龄相差不大,私交甚篤。
「我倒觉得,看梅便是重点。只是,怎么看?这才是学问。」柳夜鐘微笑道,似乎胸有成竹。
「你说说看。」王寻剑淡淡一笑,投去讚赏的目光。
「八师弟,我看你玩什么花样啊!」殷渔眠大笑道,他排行第六,和他人不同的是经常被王寻剑派出办事,比起其馀几位师兄弟的不显山不露水,他在江湖上已经混出了一些明堂,人称「百变飞燕」,不过比其师父的「千手仙剑」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如今的江湖门派大多隐世不出,能办的事也不多,少林派在西域密宗与血族大战后,便消失在江湖上,其馀如青城、门派也大多败落,因此实际上,除华山、武当两派外,中国隐藏力量已然不多。
当然,和只有少部分种子的台湾相比,其力量还是非常可观。
各国政府虽有足够的军事力量,然血族势力遍佈全球,且没有一个国家会允许自己的国家被战火摧残,那些高官们寧愿让血族「圈养」他们,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反正他们有钱有势,底下的平民百姓怎么办?那可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
「是这样的。」柳夜鐘轻笑一声,接着道:「师父这几天带我们看了『岁寒三友』,松、竹、梅共三种植物,各位还记得吧?」
「那是当然。」白清裳微笑道。
「嗯,而这三种植物因在寒冬仍有充沛的生命力而得名,是咱们传统文化中高尚人格的象徵,松和竹在严寒中不落叶,梅则在寒冬里开花,取『清廉洁白』之意,是文人的理想人格,不过对咱们武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柳夜鐘接着笑道。
「别打哑谜了!」洛氏兄弟同时叫道。
柳夜鐘闻言,不禁莞尔道:「哈哈,师兄你也知道。我刚刚讲的那些虽然不错,却非师父本意,师父摆明了是要让咱们感受竹韵、松风、梅香,我想……该是要教我们『岁寒三剑』了!」
「孺子可教。」王寻剑满意地点点头。
「岁寒三剑?」江霄问道。
「小师弟你资歷尚浅,不知道倒也正常,这岁寒三剑比起『华山五神剑』虽然偏弱了几分,却也极为精妙了!」殷渔眠解释道。
「好啦!为师便在这儿演示一番,瞧好了!」语毕,王寻剑身形一偏,斜斜刺出一剑,招数古朴,剑势刚劲,虽是攻招,破绽却是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