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拋,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六年眨眼而逝。
一白衣少年靠着栏杆,手中把玩着一个冰雕,冰雕不大,不过掌心大小,依稀是个少女模样,做工细腻精緻,彷彿水晶似般纯净无瑕。
白衣少年盯着那冰雕看了一会儿,突然将其摔到地上。
冰雕随着「喀嚓」一声断成两截,少年眉目中微含慍色,不知为了什么而发怒。
「你何苦如此。」来者一身黑衣,年纪不大,如鬼影般飘来。
白衣少年自然便是霍祈苍,时隔六年,已然褪去其时的青涩与稚嫩,换来了一身英华内敛,他拉了拉外套袖口,说道:「我愿意,怎么了?」
黑衣男子看了霍祈苍摔碎的半截冰雕,深深叹了口气。
这样的举动让霍祈苍心头窜火,正想开口,却听得男子说道:「你明明放不下她,却又赌气摔了她,然后明天又做个新的,你烦不烦?」
霍祈苍轻声说道:「冰雕再好,又哪比的过活人?」
男子对上霍祈苍的眼瞳,竟也不由得发怔片刻,转过身去,说道:「桐吾找你呢!跟上。」说完转身离去。
男子自然便是伊藤久之,霍祈苍在完成高中学业不久后,因不想留在伤心地而不顾家人反对来到了京都。
而安倍桐吾二人自然很是欢迎,经过安排后,霍祈苍便住在安倍桐吾家中。
安倍桐吾将此处所命名为「忘尘阁」,只见中式风格宫殿前头佇立着金红色的大门闪着璀璨光华,上头悬着一方匾额,笔走龙蛇地题着「忘却前尘」四个大字。
此时已是深夜,寒月微,寒风紧,颯颯地拍打着彩色琉璃窗,内头隐隐有灯光摇曳。
大雨初歇,空气中仍带着水气,深冬的枯叶伴着初歇雨滴悄悄落了地面,似是生命那最后的哀愁。
这是安倍桐吾製造出的第二个空间,和彩极结界不同,无须安倍桐吾控制,内头隐然自成法则,四季、天气变化样样不少,儼然是个小小世界。
伊藤久之纵身一跃,如影子般消失在黑暗中。
霍祈苍摇摇头,向前踏了一步,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慢了。一歩跨出,竟是直接踏在了空中,整个人悬停于半空中,并未落下。
然后,他一步一步往上走,彷彿只是踏在楼梯上那般轻松写意。
霍祈苍哪怕进步神速,想要立在空中,也是极难,可此刻大雨初歇,空气自是潮湿了不少,以他对种子能量的控制,脚一落下,自然就会有一层冰凝固在脚底,而控制一些冰块悬浮对霍祈苍来说自非难事。
饶是伊藤久之见识过人,一时之间也缓不过神来,惊道:「你?」
霍祈苍面无表情地说道:「一点小把戏而已。」接着把原理详细说了。
伊藤久之正要答话,接着迟疑了一下,突然说道:「桐吾,你来啦!」
一道身影凭空出现,白衣白发,手中把玩着纸鹤,赫然便是安倍桐吾。
安倍桐吾浅浅一笑,伸手打了个响指,不等两人再说些什么,三个人同时消失在空气中。
彩极结界。
霍祈苍已经很熟悉了,因此倒也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伊藤久之轻喝道:「打!」双手凭空浮现两把苦无,苦无看来入手极沉,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然而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霍祈苍捕抓到了乌黑中的一抹殷红。
安倍桐吾满意地点点头,消失在结界之中。
霍祈苍手中匕首浮现,和伊藤久之手中苦无交杂在一起,,连退数步喊道:「你怎知道?」虽说霍祈苍如此询问,但却早对接下来的切磋做好了十二万分的准备,因为这六年来,安倍桐吾没有讲过任何一句话,也没有反驳过伊藤久之,而霍祈苍也问过伊藤久之为什么安倍桐吾连一个字都不说,伊藤久之只轻飘飘的一句:「恐洩天机。」便将其带过了。
伊藤久之倒也不算胡言,随着安倍桐吾道行渐涨,法则对他的压制也就越强,这是宇宙平衡,也可以说是宇宙的一种保护机制,否则一旦有人实力超越了宇宙所能承载的,离灭亡之日也就不远了。
而血族则是法则的漏洞,是不被造物主所认同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恐惧阳光,阳光却是一切生命的起源,不仅仅是象徵光明,太阳本身就是光明,而这竟是血族的剋星!
或许造物主真的不认同他们吧!可他们至今依旧存在着,这是不争的事实。
伊藤久之嘴上答道:「那还有假?便让我看看你这六年有什么长进?」诡譎一笑,右脚向前一步,双手苦无此处,猝然出手!
霍祈苍只看得眼前三道黑影虚晃,不敢大意,右手一抖,看似柔弱而短小的匕首在他手中跳动,轻轻一划,只听「唰」的一声,两刃擦过,迸出了无数细小火花。
霍祈苍顺势一滑,如游鱼般窜出,匕首猛挥,旨在一击建功。
伊藤久之面色微沉,眼见匕首借势击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