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圳喘着粗气,护着身后的林芯芯,两人身上都佈满着鲜血。
「表哥,让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隻金色的手掌给挡住了。
林圳手中长枪光芒大放,身上气息满是杀伐,尖锐地彷彿要破尽一切。
贪婪身上衣服依旧整洁乾净,刚刚的攻击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贪婪晃了晃头脑,说道:「能和我打到一个多小时,你们也算不错了,不枉我当年一番苦心指导。」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林圳问道。
「杀了你?」贪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彷彿听到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接道:「我只想从你这儿擷取有用的讯息而已,可没想要你的命。一个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用多了。」
林圳摇了摇头,答道:「你我既为死敌,我又怎么可能回答你的问题?」
「如果我说……拿血皇的信息做交换呢?」贪婪笑着说道,话声中充满着诱惑。
「小雨?」林芯芯问道。
「嗯……恐怕是的,但她现在还是不是你们心中那个小雨我就不知道了。」贪婪不置可否,却也如实答道。
闻言,林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同意,发血咒吧!」
贪婪故作忧伤地叹道:「你这样怀疑我,好歹我对你有数年养育之恩。」
林圳冷笑道:「始作俑者,跟我谈什么恩惠?」
贪婪答道:「你先问吧!你问一个,我回答一个。反正要杀你们,不过如捏死一隻蚂蚁一般容易,如果你们想玩什么花样……哼哼。」
林圳接道:「我可不屑骗你。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今日你放了我,来年我必取你性命!」
「好!我便看看到时候你如何取我性命。」贪婪不以为然地说道。
「小雨人在哪里?」林圳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直接了当。
「现在我可说不准,还要看你回答。」贪婪面无表情的回道。
林圳奇道:「怎么说?」
贪婪随意笑道:「你先让我问吧!祈苍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林圳无奈,知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说道:「祈苍是种子,在京都。」
贪婪一拍大腿,说道:「是了,难怪皇一直嚷嚷着要去京都,原来是这样。」
「你们找祈苍做什么?小雨还好吗?」林芯芯插嘴道。
贪婪也不隐瞒,答道:「是这样的,六年来,皇的灵魂虽然成功同化,但一直无法完全融合,而经过我们六位长老的判定,她心中有个很强大的执念,她在睡梦中会不自觉地唸着祈苍这两个字,醒了便吵着要去京都,可京都可是那阴阳师的地盘,我们怎可能同意?」
贪婪想了一想,怪笑道:「总而言之,我们会安排皇见他一面,如果这样能成功融合当然最好,如果无法,嘿嘿,那可怪不得我。」
「你要杀了他?」林圳惊道。
「不如此做,如何让皇彻底死心?」贪婪等了一会儿,续道:「你问了好多问题了,这样我可是很吃亏的。算了,再让你问个问题。」
贪婪沉默了数秒,续道:「应该是你们口中那位小雨赢了,但只能说是惨胜,甚至能说是两败俱伤,虽说她成功取得了主导权,但仍受了很大影响,可她依然保持着本心,这是我们所不乐见的。」
贪婪看了伤痕累累的两人,说道:「依照约定,我不杀你,可你们能不能活下来,却不是我能决定的。」
林圳苦笑道:「死不了。」
贪婪耸耸肩,续道:「我不想知道。」说完便带起一道蓝影,消失在两人眼前。
「他真的放过我们了?」林芯芯如坠梦中,满脸不敢置信。
林圳沉默。
「表哥?」林芯芯拍了一下林圳肩头。
「芯芯,你疼不疼?」林圳问道,无视林芯芯的疑问。
「嗯?听你这么说,好像……不怎么痛哎!」林芯芯戳了戳身上怵目惊心的伤口,几乎没什么痛感。
「嗯。」林圳回道,从差点破碎的裤子口袋中拿出张玉牌。
「我也有。」林芯芯答道。
玉牌自然是桐吾给两人的,上头浮现古老而斑驳的符文,泛着充满勃勃生机的蒙蒙青气。
「有趣。」林圳轻笑了一声。
京都,忘尘阁。
安倍桐吾手中拿着母玉牌,将浑厚的生命能量传输到其中。
伊藤久之站在他身旁,而对面坐着位白袍女子。
女子一袭白色锦袍,看似年龄不大,眼中却有难以掩饰的沧桑,一下彷彿三十多岁,又好似七八十岁一般,虽不见龙钟老态,却又没有表面看来那边年轻,深棕色的眼中含着锐利的光芒,容貌不算绝美,但举手投足间,自然透着一股帝王气象。
「桐吾。」对面女子抢先说道。
安倍桐吾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摆弄着玉牌,上头绕着三个红点,和强横的绿色光束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