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隐和陈落坐在暴力派军营的后方,通过全息屏幕注视着入侵开始。摇曳不定的蓝白色探照灯光划破了黑夜的静谧,迎来东方的曙光。从西部地区渐有黑暗升起,有一股浓烟,要把这才出现的光明给吞噬。轰炸机机群的马达在二分天空中密集轰鸣,划入光明地域时,投掷出一枚枚核弹。登时许多高楼轰然爆炸,无数巨大的钢筋碎块崩裂开来,黑烟滚滚,像风暴一样朝空中席卷而去。和平派阵型被搅得稀烂,人群浪散开,翻滚着,匍匐着。程隐看着前方战况一片利好,轻笑道:“落落,你知道什么叫做……绝对压制吗?”陈落没说话,明明被捆绑着,明明被程隐死死搂在怀里,她却像是真正的主导者——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魅惑的眼角微耷,目光宛如捕食者,盯着屏幕上显示的一幕幕猎杀场景。秒针颤抖着前进,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直到攀爬上“0”的时候,场面一瞬反转!各队首领的对讲机莫地发出滋滋声响,像是毒蛇吐出蛇信子,一下一下,男人捏紧它,大吼道:“搞什么?都他妈要打仗了谁在这搞恶作剧!”他愤恨地想要把对讲机调整关掉,里面却突然发出冰冷的女声,像是从天而降的审判之神,不带有一丝情感,全然是对渺小虫子的漠视与神傲。“你,被抛弃了。”几乎是同一瞬间,后面开始有人惊叫道:“我的枪打出的怎么是软弹!”“妈的!我的还卡住了!”“炮车呢!他妈的,那群杂碎什么时候冲过去的!”“快跑!!”男人瞪大了双眼,对讲机掉落在地上,仍然发着滋滋的恐怖声音。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面前的一栋高楼上,大屏幕闪烁着他家人被打昏,被绑架,被拖到臭水沟,像抛尸一样被丢掉的画面。还有他埋藏在地底的金块,被一批批搬运上货车,驶向不知名的方向。他还没来得及崩溃,对讲机里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吼叫——“妈的程隐!你背叛老子!!”“老婆!啊——”“不要搬走我的钱!那是我的!我的——我他妈杀了你们!”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时,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再看了一眼奋勇向他们冲来的和平派士兵,他摇摇晃晃地挪动脚步,逐渐加快,抬起一只手摸枪,却被向他冲过来的人狠狠把手砍掉!断肢摔在地上,迅速被坦克碾得稀烂。
他穿梭进敌军炮火中,几近疯癫,边哭边笑:“你们……要帮我杀死程隐啊。”而被仇恨蒙蔽了理智的士兵全然没听到一般,见到敌人就开枪扫射。前所未有的兴奋占据了他们的大脑,恨不得自己家人、爱人、同袍所受的每一寸刀伤,每一个弹孔,每一处断骨,都能加倍实施到如今正被他们踩在脚底的敌人身上!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浓,像无处不在的可怖幽灵,迅速扫荡整个大地,血肉从迷雾中四处飞溅出来,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划破了整个血色天空。机枪火力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暴力派后方扫射而去!程隐的军队节节败退,四处逃窜,和平派的人高举战旗,沾染了敌人鲜血的旗面,随风飘摇,人们一边如入无人之境般前进,一边高声呐喊——“暴力派滚出除屠洲!誓死捍卫除屠洲!誓死捍卫除屠洲!”程隐看着一个个人朝他奔涌而来,要么拿着枪,要么举着炮。他疯了一样,由轻笑变为狂笑,拳头大力捶打在桌面上,臂膀猛地一扫桌面上所有物件!电子器械掉在地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巨响,火花在其中跳跃两下,终于找到可供燃烧的物品,桀笑着将它包裹住,扩大自己的光亮。程隐从西服内兜取出打火机,欻欻两声将其点燃,丢在地上打翻的高浓度酒精上。火焰突突一下,迅速蔓延开,周遭的空间都在变形,仿佛一瞬就要崩塌融化。程隐拦腰扛起陈落,不知道摁了什么开关,后方一条极为隐秘的小道打开,他带着她钻进去的一瞬间,门关上了。黑暗中,他冒着虚汗,往漆黑的前方奔跑前进,眼底是兴奋又愤恨的寒光。陈落死命挣扎着,把头狠狠撞在他背上,甚至用牙齿狠狠咬这个男人的后背肉,他像是失去痛觉一样,摁住她大步往前跑。但掐住她腰的手越来越紧,甚至一只大掌携风而下,重重拍打在他肩头那圆润的臀部上。陈落蹙紧眉头,pi股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更加下了狠力,牙口逐渐渗出铁锈味儿。程隐抖了下背,又是对着她的臀部狠狠扇了一巴掌,冷笑道:“你觉得我输了吗?”陈落松开牙关,感觉隔着衣服有块肉往下掉落,忍住脑袋的胀痛昏沉,笑得几近岔气。“程隐,你输定了,效忠于你的会因为你的背叛不再对你点头哈腰,你的所有成果都会化成泡影!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哈……我都忘了,你他妈都没能力杀死我,无能的种狗,除了she精,你一无是处!”程隐深吸了口气,舌尖抵了抵牙根,听到陈落的话后头脑发涨,耳里嗡鸣作响。他却极力隐忍住暴怒的火气,笑得阴森:“陈落……你别太得意,把你抓住了,损失区区十几万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