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围疯了一样,扒开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墙,向事故现场跑去。他把那个倒在地上的血人抱起来,惊恐万分,大声呼唤——“陈落!陈落!!”然而她只是闭着眼睛,没有给他所希望的回应。“救护车……救护车……”他颤抖着拿出手机,刚想拨打就被一个男人一脚踹飞。程隐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个,脸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声线控制不住颤抖:“滚开……”江围轻轻放下陈落,站起身就向程隐挥拳!程隐踉跄两步,抬手制止了想上前控制住江围的保镖。他的手指咔咔作响,陈落刚才砍他捅他,对他的影响很大,不然江围不可能成功打到他。两个男人厮扭在一起,说不上谁占了上风。拳拳到肉,血液飞溅,江围被掼倒在地上掐住脖子,要窒息的瞬间抬腿踹了程隐一脚。程隐拧紧眉头,痛哼出声,显然是被惹怒了,从后腰掏出枪,砰砰两声巨响,精准地射到江围地两条大腿上!江围瞪大双眼,惨痛的声音哽在喉咙,缓缓跪在地上……他向陈落缓慢爬着,一滩血迹浸透了他的衣裳,他的手指在堪堪摸到她冰凉的指尖时打滑,再次抓住时,程隐却已经抱起陈落。他的手从半空坠落而下,那丝冰凉感消失在了空气中。“陈落要是出问题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程隐踩上他的手,重重碾了两遍,冷哼一声,大步往前:“懦夫的勇气罢了。”陈落被抬进医院时,程隐还在兴奋之余无法自拔,对他来说,她拿刀捅他和他拿车撞她,都是对彼此纠纠缠缠的爱意和恨意。是两个人,两个极为相像的灵魂,对这场游戏的献祭。他盯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慢慢滑下身子,坐在地上。一堆人跑过来,拎着急救箱,拿这个倔强的男人没办法。硬是要在这间手术室门口,说实话他的情况应该在另一间手术室里待着。最开始还骂人不想处理,让他们都滚进手术室里看那个女人,大家面面相觑,准备等他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再上前。程隐极力压抑着要昏厥的感觉,无力地接受着医生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的。很久没体会过这样痛的感觉了……但他无法忽略,相比身体的痛感,他心里更是闷得痛,像是要被压爆了一样令他窒息。送上救护车的时候,医生让他签病危通知书。他扬手就给他们撕了。当下就差点把那个医生给打死了。他侧头看向门上亮着的瘆人红灯,好像是疯癫了一般,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心一跳。“反正落落是不会死的,对吧?落落不乖……我只是惩罚你一下。”“不对,我怎么可能担心她?噢,因为我需要她,她得和我一直对抗下去。”他们不明所以,但明确的知道一件事,如果这个女人死了,那今天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忌日。没过多久就有护士跑出来,没见过程隐,是这家医院抓进手术室的新鲜人丁。所以不知道程隐的可怕。“患者情况很糟糕,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颅内和胸腔出血严重,肚子中还有个死胎,请做好一切心理准备。”说罢还递上了一个病危通知书。程隐早就愣住了,只是木然地接过来,似乎在脑海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的意思。他瞪大双眸,疑惑地盯着她,想确认什么:“……死胎?”
那双眼睛空洞得犹如无底深渊,用黑洞一般的力量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消亡,护士吓得不敢说一句话。过了好会儿,他才艰难地蹦出两个字:“谁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谁的!!”他突然掐上护士的脖子,把她提在半空中,怒吼道。护士惊恐地张嘴,想要大口呼吸,却只能获取到十分稀薄的氧气,她的力量与男人过于悬殊,眼泪一颗颗地从眼眶喷涌而出。程隐看着她发白的脸色,扭头看向一众站在后面的人,暴怒更甚:“都站着干什么!去给我查!!”他一把甩开那个护士,将她砸在地上,围着的人群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只剩几个贴身保镖和医生,帮程隐处理又裂开的伤口。结果拿到了,却没有人敢上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把报告乱传,互相推脱。一个新人被所有人推着上前。安慰他程隐对新人很友好的。“老板……是、是你的……”程隐一个没站稳,颤抖着双手接过报告纸,有股难以言喻的想法冒了出来。“我可以当爸爸了?”他捏着纸,问面前人。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致命问题。明眼人都听见了刚才说得很清楚,甚至报告也写了,那是个死胎。但他们怎么敢和掌控人生死的神说,你想要的活人已经死了。“是……是的。”程隐哈哈大笑,那双空洞的眼睛瞬间充满亮光,他不顾一切冲进手术室,踹开挡路的一切器械,推倒正在进行救治的医生。医生和器械都不负重创,霹雳哐啷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最后地上满是狼藉。程隐盯着全身是血的陈落,跪在她身侧:“落落,我们有孩子了!”他捏起她的手,放在脸上轻柔地摩挲着,“哦!你还没醒……你得醒过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他痴情地吻了她的手背,额头,眼睛,最后落到唇上。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萦绕。江围瘸了。右腿三次被枪击,相同的位置,这一次救治的时间太晚,到医院的时候距离事故已经过去了两天。肉已经腐烂,神经再度首创,医生当即废了他的腿,说他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到处打听陈落的下落,医生们都劝他放弃。说这个岛屿,已经不再是以往和平的模样。而他追寻的那个人,正被掌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