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还觉得痛,之后似乎就习惯了。
五分鐘后,温遇给她缠上纱布,将一些包装扔进垃圾桶内,站起身,去厨房倒水。
唐如诗脑袋昏沉,撑着脸颊看着他的身影。
温遇给她倒了水,然后将刚买来的药抠下一粒,目视着唐如诗服下。
「之后还不好,就去医院。」
「嗯。」她知道,又说,「谢谢你。」
手机嗡嗡响起来,是来自小桃。
小桃当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一接通,竟然劈头就是催稿:「如诗姐,你的文案写好了吗?你昨天明明跟我说今天下午三点之前可以传给我,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她的大嗓门让唐如诗听得头更疼了。
三言两语,小桃终于知道她生病了,愧疚得不停道歉,让她文案哪时候给都没关係。
小桃嘮叨性子一下子就起来了,碎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是不是最近去游泳,不小心着凉感冒了?我说你啊,能不能就多重视自己一点??」
唐如诗懒懒地应了几声。
她撑着脸颊,小桃却仍没有要掛断的想法。
「??不要每次都要我像个妈妈一样操心,而且你不是还怕痛吗??」
「我看你痛死活该??」
一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
等到小桃意识到自己讲太多了,已经过了十几分鐘,唤了声:「如诗姐?」
轻浅的呼吸声传来。
什么啊,竟然听到睡着了?小桃摸摸鼻子,掛上电话。
***
唐如诗是在晚上醒过来的。
她仍是在同个座位,没有移动分毫,只是身上盖了条薄毯,低头一看,是她昨天中午吊在阳台上晒太阳的,一早才折在沙发边,被温遇拿过来了。
头已经不怎么疼,耳边隐约听到男人讲电话的声响,不疾不徐,声线平稳。
唐如诗顿时清醒了。
他还没走?
转念一想??她忘了给他开门就睡着,当然走不了。
循着声音望去,阳台门被虚掩着,他站在阳台边微微俯身靠着栏杆,背影頎长。
「下午临时有点事,走不开。」
他沉默半晌,应了一声:「阿青不会有怨言。」
那端的孙澄忽然哈哈大笑:「阿青确实没怨言,但下午姚楠听到阿青代班,直接开车走了哈哈哈!」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温遇侧过脸,只见唐如诗已经醒了,眼里湿润透亮,站在两步远的地方,一身柔软的睡衣裙,脚下还踩着毛茸茸的拖鞋。
「醒了?」
唐如诗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看,整张脸都红了。她在家不会穿内衣,夏天睡衣单薄,胸前轮廓清晰可见。
竟然以这个模样跟他相处这么久!
「你……等我一下。」唐如诗缩回去,跑到房间里去,砰声闔上门。
温遇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离去的转角处,耳边孙澄「咦」一声:「我怎好像听到如诗的声音?她在干嘛?」
他抬手揉了下眉心,沉默片晌,应了声:「她去换衣服。」
换、衣、服!?孙澄长长又曖昧地哦一声,默默感叹进展真快,原来堂堂温总恋爱了,也难怪抽不开身。
「温总和如诗在家里?在一起了?」
温遇黑眸沉然,面色柔和些许。
「快了。」
唐如诗在房间里磨蹭许久,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总算换了件能见人的衣裙,迈步走到他身边。
温遇已经掛了电话,偏过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略一打量一圈,最后就捕捉到那微红的耳根子。
他斜倚着,单手搭在栏杆上,低缓问:「脸红什么?」
他身上的衬衫随着动作,从肩膀至腰侧拉出流畅优美的弧度,那最上头的两颗钮扣松了,向下敞开,能见锁骨线条在阴影中半隐半现。
唐如诗脸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开始有升温的跡象,反驳:「我没有。」
温遇却恍若未闻,站直了身,朝她逼近了一步。
她心跳一蹦,再仔细瞅他的神色。
他这是要??
像是印证唐如诗所想,温遇俯下身与她平视。
这样的距离,实在近得他的温热鼻息都能感受得到。
按唐如诗的直觉,她知道彼此曖昧已久,现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要有一方捅破窗户纸,彼此的关係便不復以往了。
唐如诗手指绞紧了裙子,太阳穴突突地又开始跳了起来,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铁定红得不像话。
四目相交,温遇眼底似乎滑过一丝笑意。
下一刻,他的手指贴上她的额头。
「想什么??」温遇唇边淡笑,沙哑醇厚,直抵人心,「没烧,脸怎么还这么红,嗯?」尾音微微上扬,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