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盛景安排的房间是客房。
在二楼,位置很偏,不过还算宽敞。家具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儿。
她原先的卧室,早就被改成了游戏房,专供盛明使用。当然这游戏房也备受冷落,盛明现在热衷于地下乐队。
……屁大点儿岁数,又没音乐天赋,能搞出名堂才有鬼了。
盛景懒得吐槽。
反正不是她的儿子。
晚饭时分盛建鼎回来了,看见盛景,准备好的笑容变成了迟疑,再叁确认:“你是我女儿?”
盛景:我不是你女儿我还能是啥?我倒想不做你女儿呢,给机会了吗?
“要不您做个亲子鉴定?”她诚心建议,“现在挺流行的。”
盛建鼎打着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用咳嗽掩饰失态:“小景打小就漂亮,哪儿能认不出来呢,前些天我还跟祝老爷子夸你,模样随爹又随妈,成绩又好,同龄的孩子没几个能比得过的。就是……”
他眼神微妙地停留在盛景的手臂上,“个子挺高,还练肌肉,挺好,挺好的,哈哈。”
不知为何,盛景愣是从盛建鼎语气中听出了悲痛的意味。
餐桌上,他一直找话题,问她为什么选历史专业,功课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盛景答得简短,及至“有没有谈对象”的话题,她摇头,不意瞥见盛建鼎放松的神情。
“为什么问这个?”
盛景不傻,“有事您直说。”
“没大事。”盛建鼎放下刀叉,“祝家有个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想着趁这次过生日,让你俩认识认识。”
盛景不知道什么祝家。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家,和盛建鼎有生意往来。
“那孩子外向,玩得开,你可能会听见些不太好的评价。不过他本质很好,心善,没什么大的不良嗜好。”盛建鼎说,“祝老爷子想要个懂事安分的孙媳妇,漂亮高学历知书达礼,而且不需要操心事业,婚后随便拿分红。你现在……可能不太符合祝老爷子的审美,不过只要当事人谈得来看对眼,什么都好说。”
“我对你有信心。”
餐桌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微微笑着,看向盛景的眼神意味深长。
盛景用餐巾擦了擦嘴,将喉咙里的食物艰难地吞咽下去。她松开餐刀,指腹压出一条红痕。
“……我先上去休息了。”
没有生气质问,也没有大吵大闹。
从小耳濡目染的礼仪克制着盛景的脾气,疲倦失望的心态压抑着盛景的情绪。
她回到客房,站在明亮的浴室,对着镜子缓慢地脱掉衣服。先是上衣,然后是裤子。平角裤里缠了绷带,多出来的性器可怜巴巴地压在腿间,龟头和精囊都憋得胀痛。
盛景动作粗暴地扯掉乳贴,将绷带扔到洗衣篓。
她看着镜子里全身赤裸的自己。
“联姻?”
咀嚼着陌生的词汇,盛景扯开嘴角。
“开什么玩笑。”
洗澡时盛景接到了谢予明的电话。日常聊天顺便玩了视频性爱,发泄过后擦着头发坐在床上,樊商又打了过来。
背景黑咕隆咚的,也不知在哪里打的电话。
“你到地儿了?祝嘉安下午还跟我吵吵,怪我知道你去a市不告诉他,害他请假请晚了几天。”樊商无比嫌弃地描述着祝嘉安的表现,而后对着屏幕里的盛景扬起眉梢,“怎么不穿衣服?勾我呢?”
盛景还处在贤者时间,懒得和樊商斗嘴:“你满脑子就发情是吧。”
“那得看对谁。”樊商看着盛景胸前挺立的红樱,喉结滚了滚,“就你,圣人也能立刻站起来。”
为了证明此言非虚,他给她看自己的大勾八。
挺长挺粗一根,怒张勃发。
盛景只觉得这人粗鄙又简单,但简单不失为一种优点。
最起码她感觉挺轻松。
“给我看也没用啊。”盛景放下毛巾,枕着胳膊侧躺在床,弯起眼睛逗樊商,“要不你表演个特技,比如自己口自己。听说学体操的柔韧性很厉害……”
樊商:“老子又不专练体操。”
隔着屏幕,他没法拎着盛景算账。也没法抱着cao。
瞧着就挺憋火。
盛景笑了一会儿,打着呵欠挂掉电话。牧秋发来很多电影资讯,她迷迷糊糊聊了几句,就松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佣人早早来敲门。
盛景无可奈何地洗漱穿衣,把阴茎的轮廓遮掩好。盛建鼎已经出门了,独留个江萝和她面面相觑,尴尬地吃早餐。
也还行。
记得早先年,房子里住的人多,吃饭那叫一个热闹,个个都是绵里藏针使绊子的好手。盛景一个小孩子,母亲又不通文化,俩人经常受排挤,饭也吃不好。
如今盛建鼎可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把乱七八糟的亲戚都送走了,佣人也整顿过,陪伴身侧的只有江萝。这才造就了清晨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