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秋风顺着窗户吹入,鼓起细微的气流,艾言和沉逾白这个小角落静谧无声似乎与外界隔绝。
艾言呆呆地看着沉逾白,因为盘发完全露出的双耳变得肉眼可见的红——他这是不是在撩她啊!
她的智商开始下降,整个人变得晕晕乎乎的,甚至连刚才别人叫“徐师兄”为“白哥”都没感到奇怪,只以为自己普通话不好,误将lái听成了bái。
“白哥,快过来啊!到你了!”刚才来催促的人见沉逾白还没来,不由得又过来喊人。
沉逾白没再继续停留,对艾言点点头就走了。
“艾言,干嘛呢?找你半天了!赶紧过来拿上东西,下组就是你了!”领队在走廊里绕了三圈才找到她,语气不免有些急促和埋怨。
艾言被数落也没有辩解,整个人好像还坐在粉红泡泡上,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好在接下来的颁奖仪式没出任何的岔子,还受到了礼仪队的表扬。
唯一遗憾的是,艾言只问了徐师兄有没有女朋友,却仍然没有搞到他的微信。
艾言手中只有那枚蛇形胸针了。
她几经托人联系到徐开来要还他胸针,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出来见面。
结果没成想,师姐在微信上告诉艾言:“师妹,徐开来说没借过你胸针啊,他说他从来不戴胸针的。”
“不戴胸针?不可能啊……”艾言失神地看着手机屏幕,又看向躺在自己掌心那枚闪闪发光的蛇形胸针。
师姐那端还在打字:“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
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艾言头脑风暴把近一个月的事回忆了一遍,她绝对、肯定、一定没有认错人!
没有认错人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徐开来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艾言蔫蔫地蜷缩在被窝里,给师姐回了句应该没有。
师姐怕她多想,又劝慰道:“人家徐部长可是大忙人,这么点小事确实有可能忘记了,下次见面你再提醒他。”
艾言谢过师姐,将被子蒙在脸上纪念自己还没绽放就已然凋零的爱情之花。
没过一会儿,卜圆圆上课回来,手里还拎着热腾喷香的炸猪扒:“言言,给你带炸猪扒了。”
艾言翻身而起,这个时候唯有美食可以慰藉她受伤的心灵。
日子一天天翻过,艾言再也没见过沉逾白,在偌大的学校里,竟是连一次偶遇都没再有过。
好在学生会各部门马上要举行换届,组织部也不例外,作为部长的徐开来自然也会到场。
艾言打听清楚时间和地点,当天下了英语课,她就赶到了5号教学楼。
她一口气爬到三层,正在寻觅是哪间教室时,正巧看到沉逾白握着手机,从办公室里走出。
“师兄——”艾言气息都没喘匀就喊出声,那声线像是二月里晃动的柳条,柔韧鲜嫩,绊住了沉逾白的脚步。
他挂下电话,皱眉:“你来这儿做什么?”
——那语气听着绝不像是欢迎她的。
艾言不是组织部的人,这会儿来这儿?
沉逾白的视线落到艾言虚虚握着的手上,:“还胸针?”
他的态度引发了艾言莫大的委屈,她胸脯一起一伏:“哼,难为你还记得胸针!”
粉白的嫩颊生动地鼓着,一双明媚的眼睛也蒙上水雾:“不是说没有借给过我嘛?”
“什么?”沉逾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她眼中似乎马上就要冒出泪花,手指不自觉地抖动两下,放轻声音,“我什么时候说了?”
“你还装蒜。”艾言吸吸鼻子,抄起胸针要砸给他,“还给你还不行?”
沉逾白就着艾言的投掷动作顺势一拉,将人控制在自己的身前:“为什么生气?”
艾言像是某种炸毛起来的小动物,本就粉扑扑的脸更红了:“连生气都不让了吗?你自己说的,你不戴胸针,更不会借我胸针!你还不信?松开我,我给你看证据!”
沉逾白看艾言马上就要气炸,微微松了桎梏她的手臂,方便她动作。
艾言掏出手机,三两下找到和肖春蕾的聊天记录,竖在沉逾白面前,大有一副“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什么可好狡辩”的架势。
屏幕倒映在沉逾白漆黑不见底的眼中,化成小小的一个亮斑。他一目十行地看,在看到肖春蕾那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时,瞳孔猛然紧缩。
短短几秒的时间里,沉逾白的脑海中不知闪过多少个场景与念头,最后定格在眼前这张娇颜上。
“抱歉。”沉逾白态度骤变,面部流畅的轮廓都软化下来,犹如微风拂过碧玉般的湖面,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是格外动人,“那天我有点忙,可能是回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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