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覃景千松了口气,端着餐盘跟林迎雪并排走在一起,“咱们去那里吧。”一个人少的角落。“好。”林迎雪点点头。整个上午过得迷幻且潦草,但凡时间有一点空隙,就会有人打听她和谈弛的关系,覃景千对外的回答是他母亲在谈家打工,所以她才会认识谈弛,虽然不全,却是真的,至于能不能说服所有人,她也没有办法。她只想赶紧避过这阵子,利用好石市一中顶尖的教学资源,平稳地渡过高中最后一年,考个不错的大学,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覃景千夹了块西兰花塞进嘴里,边咀嚼边思考,她当然也希望可以一直跟谈弛在一起,至于别的……“哎!哎!景千!”“你看那啊……”林迎雪目瞪口呆地盯着朝她们这个方向走来的人。覃景千随之偏头,手里的筷子随着瞪圆的杏眼一抖。“弛哥,吃食堂干什么啊,咱们回去吧,我请你去吃滕香斋,不比这好吃……”曾宏在谈弛后面单手随意地托着餐盘,他边走边说,石市一中不限制住宿和用餐,中午也可以离校。他在唠叨时已经不知不觉跟着谈弛走出了很远。谈弛没回答,得,没戏。曾宏认命抬头,准备一会儿坐在他找的位置上,结果抬头昨天被谈弛拉走那妹妹就戳他眼里了。谈弛若无其事地还往人跟前走,那妹妹眼里的震惊和抗拒让人根本忽略不了。曾宏瞬间激灵,立马不嫌弃这饭难吃了,他迫不及待地等着看戏。他挠挠头,浮上点印象,想起来这姑娘叫覃景千。他跟在谈弛后面,看着他直接拉开人旁边的椅子,微微俯身不甚在意地敲了敲桌子,问道:“这没人吧——”肯定。也不等覃景千回答,谈弛干脆地放下餐盘,坐在她旁边,还对曾宏点点头,示意他坐对面。曾宏十分自来熟地坐林迎雪边上,笑眯眯地跟她们打招呼:“我叫曾宏,跟谈弛一个班的,你们好。”他说完自然地转头看向林迎雪:“你呢,同学,你叫什么?”饶是林迎雪平日里再活泼外向,现在的情况也超出了她接受的范围,谈弛那伙人竟然坐她们边上,其中一个素昧相识的人坐她旁边找她闲唠,还要经受周围人目光洗礼。她头皮发麻,磕磕绊绊道:“我,我叫林迎雪。”“噢……”“你长得真漂亮,迎雪。”曾宏说完后笑着准备吃饭,林迎雪霎时因他一句轻浮的语句变得手足无措,脸慢慢透出一点薄红,试图用无声吃饭降低存在感。对面的二人的气氛显然也不是很正常。覃景千咬了口煎蛋,她没吃出什么味道来,只想快点吃完走人。她脑子有点乱,昨天的事都解释不清,现在又蹦了一出儿。始作俑者的心态没有任何影响,谈弛放松自然地坐在她旁边,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把他盘子里的虾仁夹到覃景千的碗里。“这个好吃。”谈弛语气淡淡。……覃景千窒息地抬起头,和一脸震悚的林迎雪面面相觑。斜对面的曾宏悠乐地注视着她们。他突然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忙把自己盘子里的虾仁推到林迎雪旁边,诚恳地说:“迎雪,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还没动,弛哥说好吃那应该不会骗人。”“呵,呵呵呵……”“不用了。”林迎雪干笑两声,忙不迭给他推回去。“太客气了,真的,太客气了……”林迎雪也没有办法解救她水深火热之中。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她们这里的动静,覃景千简直想在心里掐死谈弛。他讨厌的声音偏偏再次响起,“怎么了?不想吃?”一点灼热的感觉针扎似的刺在皮肤上,他的腿突然在桌下贴住了她,其实温和的体温隔着校裤已经被弱化,但覃景千过于紧张,她猛地绷紧脊背收腿坐直跟他拉开距离,椅子划在地面上闹出动静。
一桌人全部看向她。林迎雪疑迟地问道:“……怎么了?景千。”覃景千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吃饭吧。”她说完咬牙切齿地看向谈弛:“没有,我很喜欢。”话毕,覃景千把自己餐盘里混在一道菜里她跟谈弛都讨厌的芹菜全部条挑出了夹给他。“这个好吃,多吃点。”谈弛看着自己碗里堆在一起绿油油的菜梗,蓦地闷闷笑出声来——覃景千提着有些重的脚步,背着书包低头往屋里走,头发都无精打采软塌塌的。“啊!”她捂着撞疼的头后退了几步抬头,谈弛正倚着她的屋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覃景千气鼓鼓地瞪着他:“让开!”谈弛拉下她的手揉了揉她的黑发,呈县的中学全部要求剪成短发,是以她来石市后才开始留头发,现在堪堪长到了颈间。覃景千感觉这个长度的头发有些不伦不类,她跟谈弛抱怨,他却夸她很好看。她拽下他的手,怕被人发现有些紧张,。她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在知道谈弛跟她恋爱后是否会允许,而且她感觉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支持家庭差距过大的他们在一起。“干嘛啊?”她小声说。谈弛拉着覃景千进到她的屋里关住了门。“干嘛?”覃景千靠在门板上,有些恼怒着看着站在面前把她挤在角落里身形挺拔的少年。“还在生气?”他平静地说。覃景千顿时就笑了。她恨恨地说:“你原来也知道我还在生气吗?”昨晚她明明给别人讲题在学校留到了那么晚,平常一向有司机接送回家的他为什么又会及时出现?论坛的视频和帖子在讨论到最火热的时候被莫名删掉,留下无数疑问,人们在望眼欲穿等待答案的时候,他大摇大摆地在学校食堂坐她旁边一起吃饭,她呢?她当时还沉浸在昨晚的事该如何。谈弛确实没有在表面上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