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在台阶上,怎么昏睡过去,也昏睡不了太久。
付月奄奄一息地睁开眼,身上没有被擎制的感受,她下意识要开口找谭俍,却发现自己嗓子完全哑了,涩涩的痛苦从颈部传来。
身上没一处好的,她自嘲起自己,是否能庆幸还活着。
她跪在地上,手撑着台阶立起上身。
别墅里安安静静的,她转过头着实兀地被吓了一跳。
“哎——”
嗓子刺痛,付月五官都皱在一起。
谭俍就坐在她身后的地面上,已经完全感染变异了,身上皮肤黑青,模样恐怖,尖刺的手指划拉着地板,那一小片都给划出长而深的缝隙。
付月觉得他表现奇怪,过于安静了。
只那双红眼睛盯着她,情绪是安静又放肆的,仿佛笃定她是他低等的、弱小的掌中之宠物,连困锁也不屑。
付月深吸一口气,视线环视一圈,客厅一塌糊涂。
两个人性交分泌的体液流了满地,她臀下那一方小天地最是糟糕。
灰白的精液混杂着或黏或清的液体,原本堆积在地上,被两人之前的动静涂抹得乱七八糟,身体上或多或少也沾着。
黏的是付月的淫汁,清的是谭俍最后射的尿。
如果对丧尸来说,那还可以叫做尿液的话。
被射尿也不是第一次了,暑假刚回家那会儿,付月被他玩得三天没出过房门,什么花样都受过,不缺这一回。
付月妄图站起来,整个人颤颤巍巍的,最后还是控制不住摔在地上。
没办法,她只得手脚并用,朝谭俍爬过去。
她的肚子已经没那么鼓,穴口却还滴滴嗒嗒落着水,从她大腿滑落而下。
谭俍很冷漠。
付月跪到他身侧,手圈着他的脖子和半边肩膀,柔软的脸颊贴向他的耳朵蹭了又蹭,像只懒猫亲近他的模样。
但他自始至终都只是冷冷地看了付月一眼,陌生的模样让付月默默叹了口气。
这样的状态其实已经很好了。
没有死亡,没有暴走。
付月抱着人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她其实很累,闭上眼就可以睡过去,但害怕一时没看住人,谭俍会不见,在强撑着。
雨已经停了,电断开,网络没了。
付月有点凉,从谭俍身上下来去拿沙发背上的小毯,没看到男人试图抚摸她腰臀却落空的手。
他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突然站起身将软白东西抓抱起来,是把尿的淫荡姿势。
付月吓得抓住他,回头仰望他下颌。
他单纯是占有欲作祟,得手了也没动作。
付月身体往前奔,他才挪两步,好歹最后到了沙发前。
她拿到小毯子,又是开口又是手脚比划半天,才让丧尸谭俍坐到沙发上。付月挣脱他,转个身坐到他大腿上。
他的阴茎软下来,搭在付月的胯骨缝儿,冲动的欲望发泄过就沉静下来了。
小毯子将她和谭俍包在一起,付月紧紧抱住人,埋进他热热的怀里闭上眼睛睡过去。
满屋昏暗,丧尸长指甲缓缓划着怀中宠物身上的软肉,偶尔会划破她,昏死的人闷哼都不会。
他完全凭直觉行事,毫无目的,毫无意义,真正的行尸走肉。
*
付月再次醒来已经是天黑时候。
沙发上只有她一个人,盖着毯子蜷着身体睡着。
“谭,谭俍……”
她几乎是用气唤的人,但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付月慌了。
摸过茶几上的手机照亮客厅,才在落地窗边,看到侧身而立的身影。
她踉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人。
“你别,吓我。”
付月声音闷闷,预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
她走到前头抬头望他,他的目光盯着外边,黑夜中付月隐隐看到那是丧尸。
付月愣了一下,他……是什么意思?
付月不懂,就站在他身边随他一起看着,试图去懂。
然后在越来越清晰的视线中,她看到撞在一起、然后突然开始自相残杀的两个丧尸,最后一个被另一个拆吞入腹。
她手冰冰凉凉的,抓住谭俍,视线重新回到他身上。
是……饿了吗?
家里的门和玻璃都不是随便能破开的,他可能还没有那样急需,所以只在这里站着。
放任下去会怎样,付月不敢想象。她没犹豫多久,便做了决定。
她牵着他走到大门口,准备转开锁,却突然想到其它,看了看两人赤裸的身体。
付月到卧室取了两套运动服和里边的衣物,给自己和谭俍穿戴好,又去地下室取了一根棒球棍提在手里,才打开门。
门一开谭俍就抬步走了,付月紧紧抓住他的手掌,用棒球棍将门拉上,跟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