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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过了一小段稍微无事的日子,孙樺得知她怀孕了便要她好好休息,也没再提出国的事情。
虞初菀其实多少心里还是对这事儿有些介意,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家的时间几乎都会待在画室里,连容璟也不能劝她出来。
一直到晚上两人洗漱好了准备入睡,男人大手大脚的抱住她。
容璟身上的体温高,然而现在的她体温更高,便挣扎了下。
「老爷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要我明早过去一趟。」
「怎么了?」
「估计要谈他名下剩下那些要怎么处理,他也没明说,但容瑜被老爷子叫回去了。」
虞初菀默了默,但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容璟似乎感觉到她的沉默,只是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
「我没事,就是回去看怎么解决而已。」
「……我不是担心你。」
男人的手停了下来,低下头,不重不轻的捏了她的腰,咬牙切齿的。「你不担心我担心容瑜那臭小子干嘛?谁才是你男人?啊?」
她抬眼看他皱起的眉,笑了笑。
容璟气得不行,却拿她无可奈何,只得发洩似的吻吻她。
虞初菀其实是怕这安稳的生活会再次起了变化,她受过伤,所以更加渴望平稳的生活。但是容璟的身分背景摆在那儿,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处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处境,但是在自己的地方,她有自己的归属和安心感,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还是坚守着自己的小地方,不愿再次回到他的羽翼下。
隔天一早容璟就出门了,虞初菀现在变得嗜睡,他也没捨得吵醒她,但她感觉到容璟亲了她的额头,便也迷迷糊糊的跟他说声路上小心。
等她真正醒来时外头阳光热烈,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要十一点了,起床洗漱之后打算自己弄点吃的,发现容璟给她买了三明治,奶茶在保温瓶里,打开时还有些温热的水气。
虞初菀忍不住笑了,因为容璟也有细腻的一面。
她捧着喝热奶茶时,想像着容璟给她准备的场景,连带着心里也暖暖的。
电视里正报导着市里的大小琐事,关于之前那些rapacity的事情被圈内艺人的緋闻给取代,接着又是好几天的重点报导。
虞初菀不禁心里有些感慨,她也从容璟那里听说了,这次的纵火的兇手和十八年前头条上的强姦杀人案是同一个人所为,含脉脉的父亲更是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为此还奔波了许久,就是为了找寻真正的兇手。
世界真小,谁也没有想到当年的兇手在这之后受了容瑜的挑拨,近而栽了跟头。
然而很多事情总是这样,当初有多张扬,如今就有多黯淡。
当初这件案子在q市受到了不小的关注度,因为含脉脉的父亲是聋哑人士,这个特殊的身分再加上当时案发现场只有他一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舆论风头过后,这件事情便渐渐被世人淡忘。
但是想必在含脉脉的心里肯定受了不小的伤害。
虞初菀想起她那双淡漠冷静的双眸,觉得她始终坚强,也庆幸在多年以后终于找到了兇手。
接近中午了,容璟给她传了消息,说是和容老爷子吃顿午饭,问她要不要顺道一起,她正想回覆讯息的,就见一道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她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喂?」
「是我。」
虞初菀呼吸一滞,「容瑜?」
「我在你家楼下,有时间吗?」
她愣了下,随即看了窗口,发现容瑜的车真的在门口,他人站在车旁,视线也看了过来。
「你不是应该在爷爷那里吗?」
那边静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说。「我打算离开这里之前见见你。」
「我……」
上次才因为跟着他离开才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可是听对方的语气似乎平静了许多,她有点犹豫。
容瑜查觉到她的犹豫,只是说了句:「这次离开我不会再回来了,你若不愿意就掛我电话吧。」
这次对方没再多说什么,切断了通话,她一时之间愣在那儿,听着嘟嘟声后便静謐下来。
她犹豫了很久,眼看楼下的身影转身欲要上车,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的就挪动了脚步。
不管是什么,她觉得总是要再见最后一面的。
所以当容瑜再次站在她的面前时,他的神情一如当初第一次相见。
全部似乎都和当初一样,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容瑜不着痕跡的看了虞初菀微微隆起的腹部,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收回,玻璃镜片下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动,勾起唇角。
「看来你原谅容璟了。」
虞初菀的呼吸微微一滞,艰涩的开口:「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
「当然不是。」他笑了一声。
「今天容璟在老爷子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