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回到家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身上沾染了一身烤串味,她将娃娃藏在程谚的外套下,揹着包躡手躡脚的经过客厅。
准备踏上台阶的那刻,林母探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古怪,不禁问道:「净净,这么急着上楼?」
林净一愣,佯装镇静,转头和母亲对视,「我晚餐和朋友吃了串烧,你不是不喜欢太重的食物气吗?我才想着赶紧上楼。」
听见她这么解释,林母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摆了摆手便放她上楼。
顺利回到房里,她将布偶熊放在床头边,找了衣架将程谚的外套掛了起来。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声,林净走上前查看,是方佳安的来电。
「怎么了?」她没有犹豫,立刻接起。
「你今天和程谚单独相处怎么样?」方佳安此刻正躺在床上,先是对在一旁玩机器人的弟弟喊了声安静,才向林净问道。
林净静默了好一会儿,选择隐瞒和程谚的互动,回答道:「和平常一样。」
方佳安听见她的回应,无奈的说着:「程谚对你和对其他人格外不同。」
一手举着手机,她一边整理起包来。思索了会,她说:「因为和其他人不熟吧。他对你也很好。」
方佳安无法辩驳,除了程挚以外,程谚平日里确实和班上其他人鲜有互动。
「好吧。」她妥协,不再对这个问题鑽牛角尖,转而开起新的话题,和林净絮絮叨叨这一整日发生了些什么。
方佳安开了话匣子,一聊便是许久,直至掛鐘上的指针指向十一的位置,年幼的弟弟在旁喊睏,她逼不得已只好掛上电话,带他回房睡觉。
收了线后,林净呆坐在桌前,仔细回想今天一整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和程谚之间,自从夜跑那晚后,好像一条跨过了隐形的界线,关係更加亲近了些。她不再和以往相同,总是担心喜欢在不经意间流露,逐渐趋于自在的和他相处。
一连几日,他们四人准时出现在市总馆。
方佳安停下机车,嫌弃的看向身后俐落下车的程挚,说道:「什么时候才要去考机车驾照?」
前两日皆是程谚载程挚,而方佳安先绕到林净家接她,再和他们在往图书馆的路上碰头。
今天一早程挚传讯息到群组,标记了方佳安:「唉,程谚有事先出门了,他回程载林净比较顺路。」
请求都还没说出,便被方佳安给拒绝:「不好。」
程挚正打着「你来接我好不好」的手停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删除后,改传送出这么一句:「我自己搭计程车过去!」
说归说,方佳安仍是认命的照程挚的定位去接了他,而林净则是在小区门口等着程谚。
程谚来的时候林净正出神的踢着街道上的小石子,他脱下安全帽后,喊了声她的名:「林净。」
她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抬头,朝他小跑过去。
林净从后背包里拿出他的外套,说道:「洗过的。」那天衣服沾染食物气,她不好直接还他,便留在身上带了回来。
「晚上再还我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她安全帽,和那天的不同,是带有復古感的豆沙色安全帽。
林净没有多问,戴上后,她跨上他的机车后座,和那天相同,小心翼翼的抓紧他的衣角。
他们下了停车场,远远便看见方佳安和程挚在电梯前两人小吵小闹。
「我就不考,你能拿我怎么办。」程挚幼稚的说道。
「到时候没人会载你。」方佳安无情吐槽:「程谚迟早会交女朋友,才不会理你。」
往他们走近的林净恰好听见这句话,她脚步一顿,心情霎时摔落至谷底。「程谚迟早会交女朋友」这句话不断的在她心中回盪。
程谚慢了她一步,见她停在原地,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林净强顏欢笑,掩藏受到波动的情绪。
和方佳安他们会合后,四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九楼,找了一张长桌后,分别佔领了一角。林净无精打采的选了靠窗的位置,程谚则是选了她对面的座位。
在算了几个小时的数学题后,林净气馁的趴在桌面上,在计算纸上随意画起涂鸦来,脑海中仍被方佳安说的那句话给佔据。
在这之前她全然没有想过她得面对这件事情,沉浸在暗恋的情绪里毫不自知。
许是她的叹气声过于频繁,程谚抬眸,小声问道:「身体不舒服?」
林净摇头,小情绪表露无疑,撇了撇嘴,「这道题做不出来。」笔尖在题目上大力的戳着,彷彿在发洩那些不快般。
他闔上面前的题本,接过她的讲义,认真的帮她解起题目来。
她侧着脸,就着这个姿势看了他好一阵子,终究是没压住那些在心中像气泡,不断浮现的疑问:「程谚,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女朋友?」然而问出口后,她马上就后悔了,巴不得挖个洞将自己给埋了。
程谚愣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