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我看你的心思已经不在脑机接口上了,又想祸害其他行业了是不是?否则为什么让我查罗老板的信息?”赵斐华朝他手里的资料努嘴,“罗茂的生物制药公司是咱们市的老牌龙头企业了,根基深厚,专利众多,你实力再雄厚,短期内不可能超越他的。”虞度秋摇头:“谁说我把他当竞争对手了?”赵斐华奇怪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查他的合作方和人脉关系?”“为了一些私事。”虞度秋一目十行地扫过纸上每一家公司的名字和成立日期、每一位关联人的姓名和年龄。穆浩查到的这家生物制药公司已有三十多年历史,获得荣誉无数,常年稳居平义市药企榜首。董事长罗茂年逾古稀,近些年身体抱恙,鲜少出席公众场合,年轻一代的企业家中认识他的并不多。赵斐华别的不说,在商界消息网方面的确无人能出其右,短短一天内,就将罗茂公司过去三十年内的主要合作对象及重要股东列得一清二楚,这也是虞度秋吩咐的要求。罗董本人与裴家并无过节,生意上也没有竞争关系,极有可能是受人之托。能驱使堂堂名企董事长为其办事的,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普通合作方或董事以下的职员没有那个资格。可虞度秋快速阅览下来,似乎没有一个人与杜家或裴家有瓜葛。难道是他们草木皆兵了?“找到你想找的信息了吗?”赵斐华见他摇头,又道,“既然是私事,查他的公事干什么,后边有他的家庭情况,你看看那个。”虞度秋不抱希望地翻到了记载罗茂家庭情况的那页纸。他不认为那个给福利院捐赠一百万的真正投资人是罗茂的家庭成员,因为在二十年前,罗家的资产规模是虞家的数十倍,堪称富家巨室,虽然赶不上黑白通吃的裴家,但若是想给裴家惹点麻烦,多的是办法,没必要迂回曲折地派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去办这么大的事,万一被揭穿,自家也讨不了好。穆浩也是这个看法,所以他们合计下来,那个能说动罗茂投资福利院的人,一定与他有深交,但并非罗茂的家庭成员。虞度秋的目光草草略过家庭成员信息,突然意外地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名字:罗源。但奇怪的是,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在这人身上宕机了,居然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这个人你认识吗?”迫不得已之下,虞度秋只好场外求助。赵斐华瞧了眼:“不认识,但我知道他,罗茂的小孙子,和你差不多大,长得还不错,往娱乐圈发展了,演过几部扑街电视剧,目前是个十八线演员。没用家里的资源,挺有个性的。哦对了,好像性取向为男。”虞度秋听到最后一句,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是我的露水情缘?”,但马上又否定了这个猜测,他过去情人虽多,但也没到记不清名字的地步。或许只是在其他地方遇到过同名同姓的人罢了。虞度秋寻不到有用的线索,翻回了首页,重新审视罗茂的具体资料,突然发现一个细节:“罗董的生日快到了啊……今年刚好是七十大寿?”赵斐华一瞧,还真是。他何等机灵,立刻明白了老板问这话的用意:“一般这种大户人家,都会给德高望重的长辈过寿,我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给你搞来一张邀请函。”虞度秋满意地敲了敲他的眼镜片:“搞到了,年终奖翻倍。”“!”赵斐华喜上眉梢,推门出会议室的时候还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帮你办成!不就一张邀请函吗,虽然我跟罗家不熟,但根据六人定律,我……额……”他猛地撞见门外等候的男人,识趣地闭上了嘴。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太好,柏朝只听见了这一句,皱眉问:“哪个罗家?你要做什么?”跟在后头出来的虞度秋也瞧见了他,下意识地张嘴就要回答,蓦地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设定,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飞快地换上一副扑克牌冷脸,一言不发地绕过他走了。柏朝一把抓住企图悄悄跟着溜走的赵斐华,攥着他的衣领提起来:“你们说了什么?”赵斐华比他矮一截,又是瘦胳膊瘦腿儿的小身板,在柏朝手里就像只可怜的小鸡仔,离地的双脚徒劳地乱蹬,惊恐地高喊:“老板!救命!”虞度秋没走出去多远,听见求救,无奈地折回来,呵斥:“放手,没规矩的东西。”柏朝很听话地松了手,差点儿喘不上气的赵斐华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推上歪斜的小眼镜,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柏朝,我们共事好几个月了,你居然这么对我?”虞度秋也加入控诉阵营:“别说你了,他对我也没强到哪儿去,成天算计我,是不是,小畜牲?”“我没有算计你。”柏朝辩解,缓步走向他,“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做出了一些必要的规划。你生我的气没关系,但你要行动,请带上我。”虞度秋抬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继续靠近——免得被这家伙趁机“偷袭”。小畜牲的偷袭可比真枪实弹吓人多了,抱一抱亲一亲就能让他丢盔卸甲、前功尽弃。他昨晚把卧室门窗都锁了,以防某人半夜溜进来,凭色相惑乱军心。抵着胸膛的手掌能感觉到底下的体温和肌肉,虞度秋忍住了顺势摸一摸的冲动,不屑地说:“说得好听。危机时期已经过去了,我去参加个寿宴能有你什么事儿?别忘了你现在仍有嫌疑在身,我带个嫌疑人出席多丢面子?想随我同去就先证明自己的清白吧。”柏朝行动受阻,仍旧不放弃,竭力往前倾,认真地问:“我哪里丢人?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为了激我?”赵斐华杵在一旁,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