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也是急于弄清楚于任凌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然而如今于任凌与宋怡二人都不愿见外人,他们一干人等也只能干着急。
对于步惊川而言,于任凌与宋怡当年好歹还有着一道查清灵溪宗背后事情的交情,自然是不愿见到二人出事的。
然而,他也理解二人经历过这般事情后急需平静,因此也不多打扰,打算等着那二人愿意出来为止。
于是他与孔焕一道,一直在这院外等着。
可等到了第五天,众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来。
监兵五感敏感,因此是他最先察觉,从屋中传来的那若隐若现的魔气。他自己不敢妄下决断,于是同步惊川说了一声,步惊川自己也有些拿不准是什么情况,便也通知了孔焕。
三人再度聚到了这院门口。
在他们说话间,那魔气又浓郁起来,这回,步惊川不用监兵的提醒,也察觉到了那魔气的存在。
孔焕自然是不会疑心步惊川所言的,只是他也有些说不清楚这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因此还是不敢贸然进入。
那日,孔焕可是亲眼看着她们师徒二人进去了,总不会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的太云门,便出现了魔修罢?
而毕竟那屋中住着的是两个女修,太云门如今也没有女修——即便有,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相信的,谁知道太云门如今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好贸然进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魔气愈演愈烈,到后来,就连孔焕都察觉到了那魔气的存在。
步惊川皱了皱眉,扬手布下了一个阵法。
阵法布下的瞬间,那向外蔓延的魔气登时被阻隔。魔气被困在此处,里头若是还有魔修,便也会被困在此处。
做完这些,步惊川才放心下来,招呼孔焕道:“去看看罢。”
尽管那二人修为早已辟谷,然而这么多天下来连个脸都未露过,也不见有半点信息往外传,着实太奇怪了些。
若非隔着这房屋能够察觉到二人还算健康的气息,孔焕怕是早就破门而入了。
头一次做这般动作,孔焕还警惕地四下扫视了一圈,生怕叫旁人看去似的。
步惊川不见得他这般作为,同做贼似的,便道:“我这阵法隔绝了外界查探,你在里头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看到。”
他毕竟对太云门还是不熟悉,拿不准太云门什么时候会叫些人前来监视。
此前双方相安无事倒是还好说,只怕是有人潜伏在暗处,因此,他们如今打算做点什么,自然是不能叫这太云门中的人知晓的。
孔焕松了一口气,“有这般好的阵法你怎么不早说!”
“忘了。”步惊川眨了眨眼,老实道。
往常他最经常同苏长观一道作战,甚至就连秋白,与他并肩的时间还未有苏长观的多。他与苏长观合作得太多,二人太过熟悉,因此即便对方不说,他们也能够知晓彼此的招数。
哪怕苏长观一届剑修不懂得阵法,可一道混久了,苏长观对他常用的阵法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只因如今站在自己身边的是孔焕,乃是与苏长观师出同门的剑修,气息与苏长观太过接近,因此他才有了苏长观仿佛还在他身旁的错觉。
他摇了摇头,知晓这般想法要不得。他始终都将孔焕当作苏长观的幻影,可从未想过孔焕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他动作一顿,忽然看了一眼一直安静地跟在自己身后的监兵。
他似乎不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了。就连监兵,如今他也似乎在将监兵当作秋白的一个幻影……可哪有什么幻影不幻影的,监兵与秋白,分明便是同一人。
监兵还有着属于秋白的记忆,那些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过往从来都没有被遗失,反而是在监兵身上好好地保存了下来,以至于他如今还会时常将监兵与秋白弄混。
或许……与苏长观和孔焕不同,这二人是不能弄混的。
可若是秋白与监兵,或许是不该将这二人分开看待的。
步惊川垂下眼,将自己心中杂乱无章的想法驱逐,看向眼前的房屋。
方才得到他的授意,孔焕此刻已经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那房门,“于兄,你们还好吗?”
步惊川登时有些失语。
倒是监兵快步上前,狠狠地在孔焕脑袋上敲了一下,“若里头真的有魔修,你是不是还想同里头的魔修打声招呼?”
头上莫名挨了一下,孔焕委屈巴巴地道:“那不然呢?我们直接闯进去啊?”
监兵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面上的神色分明说明了“你在说废话”。
监兵还未转过头去,一股灵力已经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孔焕吓得大叫一声,扭过头去,不敢看向屋内,口中还一直念叨着“非礼勿视”。
好在这厅中并没有什么不见得人的景象,却也没有人。
这座房子本是太云门招待外客的,中间是一个共用的厅堂,两边则分别是睡觉的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