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日见到他了,他也同我说了些情况——虽然不可尽信。”秋白慢慢说着,“但是我能确定一点,他所养的那些弟子,只不过是他为夺舍为自己寻的躯壳而已。”
“那岂不是……”步惊川顿了顿,“若是他再夺舍几次,那他不是能够将所有道法的事情都了解一遍?”
一人的天赋始终都是有限的,可若是能够依靠这般不断夺舍、夺去他人的记忆与能力的话,这人若是到了最后,将会是何等恐怖的一个存在?
再想此前曾经听到过那魔修将领说过的,这流火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那些秘籍……恐怕,此人存在于世的时间,比他们所想的要长上许多。
毕竟这些五花八门的典籍,甚至连有的小宗门都难以集齐,可他却能够以一人之力集齐并且掌握,他的势力何等可怖。
二人都不敢细想。
步惊川站起身来,“如今他用的是阮尤的躯壳,修为多少也会受到限制。加上近日星斗大阵逐渐完善,想来他的魔傀也应当是受了一部分压制,才迟迟没有出现。”
那魔傀终究是用那无形的黑雾凝聚而成,想来应当也是类似于灵力或是魔气的一种存在形式。然而,那魔傀之中的血饵毕竟还是以魔修居多,魔气如此充沛的存在,在这星斗大阵之下,自然便是被压制的命。
“但是我一直有一点很奇怪。”步惊川道,“按理说那流火尊原来的身体并不弱,否则便无法在魔域占山为王这么长的时间,那么,他又是为何要换身体的?”
在大部分修士的印象之中,修为越强,自然是越好的。阮尤的修炼天赋并不好,特别是近几年下来,步惊川越来越感觉到阮尤的寿数已经接近他自己这个修为的极限了。
这也是后来阮尤为何会如此气急败坏的原因。
但是那流火尊若是有着比阮尤更高的修为,自然会有更长的寿数,并没有必要去更换这个身体。特别是在阮尤早已经没什么年头可活得情况下。
再一个便是,阮尤还是阵修,阵道向来在大部分人严重都是无用之道,哪怕这流火尊慧眼识珠,可毕竟有着二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在那里,只是为了一个阵道的天赋去更换这个身体,怎么看都不划算——特别是,这阮尤对于流火尊称得上是死心塌地,几乎没有半分逆反之心,若是流火尊只是想用他的阵道天赋的话,大可以使唤阮尤,而不必这么麻烦。
“背后定是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秋白道,“我那日见到那流火尊,他面上有些怪异,但是我也没来得及细看。”
“先前在太云门中见到的那几人,便没有那种怪异的感觉。”秋白道,“那几人夺舍的这个秘诀还是从那流火尊手上得来的,没道理说流火尊手上没有备份,或是比他们手中的那个办法还要差。”
步惊川叹了一口气,“或许我当初就不该杀了他们,否则,眼下多少还能寻个人来问一番。”
“如今这等事情也不必后悔了。”秋白宽慰道,“当时杀了他们,是最好的选择。若是当时他趁看守不注意,夺了他人的舍出逃,届时,便再难寻回了。”
“流火尊哪怕冒着阮尤寿数将近,也要将阮尤夺舍,这背后定是还有原因。”步惊川咬了咬牙,“若是近日来腾得出手,不若去流火尊先前所在的地方打探打探消息。”
“不对。”他忽然顿了顿,“先前流火尊所在的地方,都是他的弟子,如今应当都被他下了食梦虫,眼下应当是都没人了才对。”
他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竟是连这件事都忘了……眼下,也不知道该找谁去问了……”
秋白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可还记得,先前那魔修将领曾经说过,那流火尊座下,曾有一个自立山头的叛徒?”
步惊川愣了愣,“你是说寻那个叛徒?”
“正是。”秋白道,“他们山上应当是大部分人都极为听信他,但是,这叛徒既然离开,并且还能够集结一股势力离开,那便说明了此事定是事出有因。”
“但是……他们同为魔修,又为何会调转头帮我们道修?”步惊川仍是对这想法不抱希望。
“魔修远不如道修团结,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有好处,他们并不关心你到底是什么人。”秋白道,“他们可是就连自己人都会互相残杀的存在,若是我们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叫他们临时反水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魔修也不是傻子。”步惊川说着,叹了一口气,“他们在明知道在这魔修攻击道修的要紧关头,即便他们只需要袖手旁观,在不久后,他们也能够随着这魔修的大潮进入这道修地界。此时若是帮了道修,他们可能在这星斗大阵完成后,在未来的千年间不能踏入道修地界半步。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会有半点好处。而魔修总体的好处便是他们的好处,他们为何要将本就能到手的好处拱手相让,转而去与一个不知能不能拿到好处的道修合作?”
“可你别忘了,他们可是在流火尊手下出来的人。”秋白一字一顿道,“他们知晓流火尊的目的,而他们当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