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那凡人。
嵇安安知道他做错了事得了报应也是活该,但是这并不影响嵇安安欣赏其性情。
她长叹一口气,捏着盒子盘算起来。
大仇不能帮他报,但是可以帮他找找别人的不痛快。
嵇安安历练的时候见多了像贺雪轻这种人,没什么正确的道德三观,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才能真正惩罚到他们。
贺雪轻能找这样一个盒子,还把他贴身藏在怀里,看来他是真的很看喜欢这个珠子。
但是嵇安安还是打开木盒,仔细检查起来。
贺雪轻好声没好气地在一旁开口阴阳怪气:“怎么?还怕我给你假的不成?”
嵇安安故意做出一副烦恼的样子:“我又不是专门学鉴定的,怎么会知道真假?”
她说完还叫了叫旁边的沈晏欢:“你帮我看看,这是真的吗?”
沈晏欢被她狡黠的眼神一扫,有那么多年的默契在,他哪能不明白她的目的,配合地弯下身摆弄了这珠子几下,也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再让我仔细看看。”
小道士一开始还在担心嵇安安被这老狐狸蒙骗,到了后来一来二去的,蚌珠在他们手里传了好几道,也不像是在鉴定,反而像是在单纯把玩,他再傻也知道他们是诚心在耍贺雪轻了。
他又念了一编《清静经》,双手合十掩盖住唇边的笑意,他平常并不是那种以取笑别人为乐的人,但是他乐得看贺雪轻的笑话。
贺雪轻看他们的摆弄蚌珠的动作馋地不行,整个人再也不复刚才慵懒的样子,但他又想到这宝珠是自己交出来的,更是气闷,怒道:“看够了就赶紧给我收起来。”
毕竟也是四区大佬,得罪狠了也不行,嵇安安在贺雪轻耐心告罄前收了珠子,手却没有拿走,还悬在贺雪轻面前。
贺雪轻不明所以,皱着眉,等待着嵇安安的答复。
嵇安安好心提醒他:“精神损失费。”
贺雪轻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嵇安安说得理直气壮:“你害我被幻境困了这么这么久,不给点补偿说不过去吧?”
看到沈晏欢还想反驳,嵇安安补充道:“如果你给点好东西,我还有可能帮你在报告上圆一圆,如果不给嘛……”
贺雪轻被她的厚脸皮震惊,他的视线不善,游离在兰草丛和这三人之间。
小道士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开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贺雪轻咬牙切齿:“你们刚才怎么没踩坏一两株来?”
小道士:“……”看来他真的是被气得不轻。
贺雪轻缓了半晌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串菩提子来,好声没好气地说:”防身利器,随身带着,可以保证你被拖进小巷子被群殴的时候不被打死。“
嵇安安假装听不懂贺雪轻话语间的讽刺,她掂量着串菩提子,厚厚的纹络里精细地镌刻了好几层金刚经,看起来应当是一个类似于金钟罩之类的佛门法宝。
可以,不错,是个好东西。
嵇安安眯着眼睛打量贺雪轻,贺雪轻老觉得她又想着如何算计自己,心里很不自在:“你任务办完了,不如趁早走。”
嵇安安扯出一个微笑来:“别啊,柔城这么漂亮,我们怎么舍得走呢?当然是要趁此机会多住几日。”
“你真不愧是云楚生的徒弟。”贺雪轻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这几个人了,听他们说要留下也懒得再反驳,揉着眉心叫了个下属把他们安置在酒店。
酒店环境宜人,而且还在市区交通便利。唯一的缺点就是离贺雪轻的住所很远。至于为什么远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进了酒店,小道士还有些不岔,愤怒道:“嵇姑奶奶,您到时候就应该把他做过的事情都写在报告上让组织收拾他。”
嵇安安正在对着窗户看外面的布局,她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不能写。”
“为什么?”小道士不解地问。
“因为组织不敢动他。”嵇安安收回视线,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
嵇安安想了想,死活想不起来,只得放弃。
小道士不知所以然,腾蛇贴心地解释道:“因为贺雪轻是四区代表之一,也是个守线人。”
就是因为公司根本没有制约守线人的能力,所以干脆选择了另一个数路,用守线人制衡守线人,这次派嵇安安去定迁怕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是贺雪轻的手笔。
写述职报告也就算个流程。
更何况,公司向来靠的都是掌握所有人的软肋和秘密,借此收获所有人的忠心。
既然已经答应了贺雪轻,如果嵇安安真的写了,这到底算是贺雪轻的秘密还是嵇安安的秘密?
至于蚌珠——嵇安安用脚趾都能想到组织一定要她送回去的原因。
组织里哪有什么收敛骸骨的习惯,多少修士精怪死了就